湯藥穀,南宮府上。南宮伯牙這幾天頭疼的要命,一方麵自己的孫子南宮仁在醉夢樓殺了人,自己還要想法去官府活動。另一方麵,自己無緣無故多出個師父,整天唆使自己行拜師禮,正式入他門下。
現在南宮伯牙一見到南宮碩和楚孝風,立刻轉身就走。一個央求他救兒子,一個逼迫他拜師。哪個都能讓他頭大一圈。
“山常拜見老太爺。”就在南宮伯牙急的來回踱步時,寒山常笑嗬嗬的從外麵走進來。南宮伯牙見狀頓時勃然大怒,要不是他,自己能有這些麻煩麼?當日,眼看那塊黑炭就要答應自己的要求了,就因為他的一句話,立刻讓那小子吃定自己了。
南宮伯牙冷哼一聲,沉聲喝道:“你還敢在我麵前出現!”
“嗬嗬......老太爺何處此言?”寒山常一臉迷茫的問道。那樣子仿佛受了多大委屈。
“吆喝!我說山常,我們南宮家待你不薄吧?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呢?”見寒山常那委屈的樣子,南宮伯牙登時氣不打一處來。
“南宮家救命之恩,山常銘記在心。老太爺待山常更是視如己出,山常萬死難報。”寒山常急忙上前一步,恭敬的說道。
“既然如此,你為何害我!”南宮伯牙沒好氣的說道。
“害你?老太爺此話怎講?”寒山常一頭霧水,低聲問道。他何時害過自己的恩人?自己雖然不是什麼高風亮節之士,但也不是忘恩負義之徒。
“你!”南宮伯牙氣的隻喘粗氣,那日分明就是你一句話害了我,現在倒和我裝起糊塗來了。好你個寒山常,你不僅足智多謀,連裝蒜的本事都是一流的。南宮伯牙指著寒山常說道:“當日若不是你一句話,那塊黑炭能找上我的麻煩麼?你說,這不是害我是什麼?”
“嗬嗬......太爺誤會了。”寒山常聞言,嗬嗬一笑,撥動了一下嘴邊的狗油胡,接著說道:“老太爺難道一點都沒瞧出來?”
“嗯?瞧出什麼來?”南宮伯牙眉頭一皺,淡淡的問道。
“咱們南宮家這次來貴客了,而且是最尊貴的客人。”寒山常神秘的一笑,將大廳的門關上,他扶著南宮伯牙坐下,而後說道:“當年我混跡江湖,靠一張嘴吃飯。在街頭擺攤算卦,養家糊口。若不是老太爺收留,我一家老小早就餓死了。”
“老夫雖說不是善男信女,但也不是冷血之輩。有道是但行好事,莫問前程。這幾年若不是你,我南宮家也不會有如今的地位。”南宮伯牙擺了擺手,語氣緩和了許多。回憶過往,兩人都是唏噓不已。
“當初我確實學過一些相麵之術,正因為如此,我才能憑借自己的一張嘴,促成很多事情。正所謂,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寒山常微微一歎,可憐自己的師父死後還不知道,他們的門派就這樣斷絕了。
“難道你是說,那塊黑炭大有來曆?”南宮伯牙湊近寒山常,低聲說道。
“不是大有來曆,而是大的不得了。你知道他身上流動著什麼氣息麼?”寒山常將聲音壓的更低,輕輕的說道。
“嗯?你這是什麼意思?”南宮伯牙微微一愣,沒明白寒山常的話。
“他身上有一層紫氣。”寒山常輕輕張開嘴,淡淡的吐出幾個字。聽在南宮伯牙耳中,如同炸響了一顆悶雷。他“謔”的一下站起身來,做賊似的左右看看,低聲說道:“那他......”他不敢再往下說下去,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的想法太荒謬了。
“老太爺,剩下的事情您就自己看著辦吧。”寒山常微微一笑,給南宮伯牙到了一碗水,而後起身告辭出去了。
“紫氣?帝皇之氣。”南宮伯牙端起茶碗,輕抿一口,淡淡的嘀咕道。他站起身,走出大廳,徑直走向自己的書房,他要好好考慮一下。他的決定,很可能關乎整個南宮家的未來,萬萬馬虎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