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麼走到如此混亂的地步,夏知覺得腦子裏亂糟糟的。
她摸了摸額頭,果然又開始發燒了。
大概是在登山的時候著涼了,從山上下來之後,她就一直都覺得不舒服。現在更好,幹脆直接發燒了。
鬱柏彥不在房間裏,電話也沒有接通,或許carrie跟著去了,也找不到她的人影。
夏知在床上迷迷糊糊躺了一個晚上,天才微微亮,她就起來換衣服換洗出門。
早上的山林顯得格外陰森,帶著厚重的水氣,風穿過林間,帶來呼呼的聲音,就像是恐怖電影裏的每次大事發生之前的寧靜。
她有些害怕,走得步子也慢了下來。
幸運的是,度假村裏有人想去山頂看日出,時不時會有一兩個人結伴經過她身邊。
但是那也意味著,她的手鏈很可能會被別的人撿走。
她打了一個噴嚏,渾身一哆嗦。
人就是很奇怪,一旦開始打噴嚏,之後就止不住了,而且每次打的時候都像是要把身體裏的力氣都給用掉一樣,越來越覺得身體疲憊不堪,腳步越來越重。
終於在她到達之前和鬱暄一起摔倒的地方時,她終於沒忍住一頭栽了下去。
“夏知!”有個人喊了她的名字,然後衝過來抱住了她。
那個瞬間,夏知驚喜地看過去,卻看到了鬱暄的臉。
心頭的熱被一盆水澆滅。
“你的失望永遠那麼明顯。”鬱暄哭笑了笑。
夏知想推開他,可是真的沒力氣,隻能盡量讓自己坐起來。
“你怎麼會來這裏?”她說不失望是不可能,為什麼在自己需要他的時候,來得卻不是他,她隻能轉移話題。
鬱暄把她扶起來,蹲在她麵前,拍了拍她膝蓋上的泥土:“我一直跟在你身後,我想著你大概現在不想看見我,所以沒有出聲隻是單純跟著你,結果你怎麼那麼笨——”
夏知推開他,又開始腳軟。
鬱暄幹脆直接把她打橫抱起來:“我先送你下去。”
別了吧,夏知忍不住在心裏吐槽,已經鬧成這樣了,現在在以這麼偶像劇的方式下山,不管現在是不是清晨,會不會有人看到,她過不去心裏這道坎。
想到昨晚那個吻……她忍不住惡寒。
夏知掙紮著想下來:“我還得找我的手鏈……”
“我會幫你找到的。”鬱暄抱著她的手力道加重,“你現在頭暈眼花,怎麼找?”
剛說著,她的頭暈得更凶了。
“那也跟你沒關係。”夏知身上難受,自然心裏也不舒服,心中火氣上湧。
到底是怎麼那麼倒黴,之前發生了那麼多事情,還跟鬱柏彥鬧了別扭,好不容易和好,卻又發生了這些事情,她不知道應該怎麼處理才好,隻能生氣。
結果這一生氣,直接就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照得老高了。
她翻了個身,摸到了自己放在床頭的手機。
床頭?她不是在山上?
夏知彈坐起來,自己還在房間裏,但是旁邊掛著輸液瓶,自己的手上有膠布,看來是已經打過針了。
她拿出手機,想給鬱柏彥打電話,可是他的手機一直關機,信息也沒有回複。
有人刷卡進門,夏知再次忍不住期待起來,可是進來的人是蘇落和林森。
一而再再而三,她也失望。
為什麼沒有一次……沒有哪怕一次……他願意相信自己。
“夏知,我們準備走了,你是跟鬱總的車走,還是跟我們一起走?”蘇落看到夏知臉色不好,“不如你就跟鬱總的車吧,看你這樣還要坐大巴也太慘了……”
夏知停滯了一下:“鬱柏彥沒有走?”
蘇落尷尬地看著她:“是鬱暄那個鬱總。”
“算了吧,我坐大巴。”
夏知起身換衣服,回程跟蘇落一起坐在後排,雖然已經不發燒了,但是她還是覺得難受惡心,像是第一次感受到了所謂的“暈車”。
夏知回到家的當晚,就跟華姐提了離職。
想想自從自己上班之後,雖然確實比之前的生活有意思,但是總歸看來,多虧了這兩兄弟,也多虧了自己的作死,鬧成了這樣,還是不去給大家帶來更多的談資,讓鬱柏彥卷入更多的流言蜚語,就這樣遠離好了。
雖然辭職流程要一個月,但是好在這個工作的可取代性非常強,而且華姐本來就覺得有點虧欠夏知,她此時需要跟鬱禾的合作也已經敲定了,所以她沒有為難夏知,隻需要把上課進度交接一下,夏知就可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