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油站已經在山間,遠眺可以看見成片的農田莊稼,還有連綿的矮山,附近種著幾個橘子樹,已經結了果子,幾個同事發現之後,詢問了這裏的工作人員確認是野生的,便圍過去開始摘果子。
夏知也過去湊熱鬧,林森個子高,伸手摘了幾個扔給她和蘇落,還沒有把皮剝完,已經此起彼伏傳來“真酸”的聲音,她立刻停住了手,頓時不想剝了。
捏著手裏的橘子轉悠到別處的時候,又發現了一棵橘子樹,結果的位置低,她稍稍墊腳仿佛就能摘到,結果夏知走近了一嚐試,手落了空。
正在打算起跳的時候,另外一隻手已經伸過去了,輕鬆摘下了果子,遞給了她。
夏知看著麵前也是一身運動裝打扮的鬱暄,沒有伸出手。
比起整日穿著三件套正裝,雖然也俊俏好看,但是總有一種莫名的壓迫感,這樣的鬱暄越發朝氣蓬勃,整個人也看起來輕鬆了許多。
“不要嗎?”鬱暄有些惋惜,自己握在手中,開始剝起橘子皮,“我剛才一直在找你。”
夏知看著鬱暄嘴角的傷痕,心中多少對他有些抱歉:“你沒事吧?”
鬱暄的嘴角動了動,看來是知道她在問什麼,抬起頭笑了笑:“還好,我跟鬱柏彥的關係本來也不好,看得出來他很在意你。”
“你……”夏知欲言又止。
“你想問什麼?”鬱暄的笑容很輕,眼中真誠清澈的眼神此刻讓他看起來像是個涉世未深的少年,而不是商場上城府頗深的集團接班人。
夏知猶豫地問道:“你們……為什麼關係不好?”
鬱暄低下頭,避開了她的視線:“你可能還不知道吧……我……我並不是鬱夫人親生的孩子。”
夏知驚訝得瞪大了眼睛,他這番輕描淡寫的回答,她會以為他在開玩笑。
鬱暄注意到她震驚的目光,似乎為了讓她寬慰而繼續用著雲淡風輕的語氣說道:“其實這些事早年的時候還是有人知道的,當時鬱柏彥被綁架了,失蹤了很長一段時間,所有人都以為鬱柏彥已經死了。他不是鬱太太的兒子,鬱太太也沒有自己的孩子,就趁此機會領養了我,想讓我來代替鬱柏彥的位置……可是我回來沒多久,鬱柏彥又回來了。”
哪怕沒有經曆這一切,都能夠體會到作為鬱暄的處境該有多麼尷尬。
“後來鬱柏彥有心理陰影,看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心理醫生,鬱太太覺得這是我的機會,便一直在培養我,希望鬱老太太能夠看到我的好,也保住無法生育的鬱太太在鬱家的地位。”他邊說著,邊剝開了手裏的橘子,塞了一片進嘴裏,“我一直都是鬱太太用來跟鬱柏彥博弈的棋子,鬱柏彥不喜歡我,我能理解。”
酸澀的氣溫透過空氣都能傳過來,可是看著鬱暄麵無表情吃著,夏知還以為這橘子很甜,不由得想嚐嚐,便從他手裏拿了一片過去,結果剛入嘴,就酸的她立刻吐掉了,還連吐了幾口唾沫,也沒有把這酸苦的味道給散去,她可憐兮兮伸著舌頭:“你是不是故意騙我吃的啊?”
鬱暄卻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頭:“夏知,我希望你一輩子都不要嚐試到這樣的酸苦,不管你跟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