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尷尬地看了看柳卿卿的臉,她現在何止要氣炸,就跟吞了蒼蠅一樣,一雙眼睛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於是夏知收回了自己的手,搖搖頭:“不用了,我的車在這裏吧,我自己騎回去就好了。”
“你的車我送去修了。”鬱柏彥不由分說再次拉住了夏知的手腕,將她直接給拉扯離開。
一直走到了他的車子附近。
“走吧,上車,帶你去吃飯。”鬱柏彥為她拉開了車門。
夏知有些猶豫:“可是你的未婚妻……好像還找你有事的樣子。”
“沒有關係。”鬱柏彥看著夏知,突然停住了,“還是說你有什麼話,在這裏對我說也可以。”
夏知驚訝:“你都看出來了。”
鬱柏彥臉上是波瀾不驚的淡然:“你一直欲言又止的樣子,而且居然主動要跟我去吃飯,應該是有話要跟我說,那你就說吧。”
好吧,不管在氣氛好的餐廳裏說,還是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說,反正她都不會做好準備。
夏知深呼吸一口氣,開口說道:“你……可以接受唐汀的專訪嗎?”
鬱柏彥看著她,沒有說話。
夏知又補充道:“不需要你說那麼多問題,就隻是一個簡單的采訪,拍幾張照片就好了。唐汀現在很久沒有新的料了,如果這個企劃拿不下來,很可能就要被辭退了,可是……”
不等她說完,鬱柏彥開口道:“我不去。”
夏知微微怔住,其實她早就已經想過,鬱柏彥肯定會給她這樣的回答。
他是鬱家的長子,自從公開露麵以來,從來沒有接受過什麼采訪,除了自家開的新聞發布會,多少雜誌和網站擠破頭想要邀請他,都被他拒絕了。
他根本就不需要在外麵拋頭露麵。
隻是夏知曾經有想過,如果他是真的喜歡自己,是不是真的會為了她有所犧牲……但是現在鬱柏彥並不這樣打算。
當然夏知肯定是不會怪他的,這本來就是她提出了無理的請求。
“哦,沒關係,其實我也覺得你不應該參加的,但是因為唐汀拜托了,我才會問問,你別放在心上。”夏知的臉上堆起笑容,假裝無所謂地拜拜手,“那我先走了。”
這一次,鬱柏彥並沒有提出要送她的想法。
夏知就這麼一個人走出了鬱家的大門。
這別墅區很大,一直走了很遠,才終於出到外麵,找到了公交車站。
公交車久久不來,倒是鬱暄的車停在了她的麵前。
鬱暄放下了窗子,對她說道:“走吧,我送你回去,這裏公車不好等。”
“不用了。”夏知擺擺手,“公車也挺方便的。”
正說著,另外一輛黑色的保姆車停下來,後麵車窗搖下,柳卿卿的臉露了出來,可是夏知的視線卻緊緊盯著柳卿卿身側的鬱柏彥。
“鬱暄,我跟鬱柏彥一起去吃飯,你也跟我們去吧,人家架子高,又何必總是往上湊呢。”柳卿卿臉上帶著嘲諷。
鬱暄挑眉:“無所謂,如果她架子高,我就慢慢趴上去,如果她冷,我就給她捂熱了,我不在乎她對我什麼態度,我隻在乎我想要怎麼對待她。”
他的聲音很高,鬱柏彥肯定也是聽得見的。
但是鬱柏彥依然不為所動,視線不知道在何處。
“好,那就謝謝你了。”夏知拉開車門,上了車。
車子逐漸啟動,夏知看著後視鏡裏,鬱柏彥和柳卿卿所在的保姆車也慢慢拉開距離。
一個左一個右。
距離越來越遠,夏知仿佛看到了自己和鬱柏彥的距離。
哪怕就在身邊,一起看了電影,一起吃了飯,一起遛狗,一起撈魚撈蝦,曾經一起經曆過那麼多事情的他們,其實也從未靠近過。
這段距離永遠在這裏,不會有任何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