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芸晴一掌拍掉她的手,嫌棄地白了她一眼:“鬱家不是隻有一個孫子嗎?”
夏知的手一下子失去力氣,慢慢靠了回去。她隻覺得自己胸口堵得慌,剛才老媽給的那些小吃太幹了,哽在那裏不上不下。
她隻能不停喝水。
人在噎住的時候,如果喝一大口水,隻會讓這種感覺更痛苦。但是夏知知道這是必要的過程,等到這個痛苦過去,一切都會通暢了。
可是也實在太痛了。
夏知悶悶不樂來到鬱家,從門口就可以看出一片喜慶洋洋,四處掛著粉紅色的氣球和彩帶,就連之前阿姨們黑色的工作服,都換成了白色加上粉紅色的邊。
有必要麼。夏知嗤之以鼻,抱著老媽準備的東西走進了大宅裏。
之前來去的是後麵那個雙層小樓,這還是夏知第一次進大宅。
一進去就是一個寬闊的大廳,中央已經被騰空了,估計等會兒還會有人在這裏跳舞吧。四周擺著長桌,上麵堆滿了各式各樣的美食。大廳前方不知道用什麼搭了一個舞台,鋪著紅毯,上麵放了一個麥克風支架,看來那裏等會兒就是主持訂婚儀式的地方。沙發被挪到了大廳的另外一邊,還沒有人坐在那裏。
但是屋內已經有不少人了,穿著精美的禮服,手裏麵舉著杯子在輕聲細語交談著。相比之下,夏知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白色連衣裙,簡直跟這裏的阿姨也沒啥區別。
夏知在進門的走道另外一邊看到了電梯,於是又是一個情不自禁的白眼。
老媽帶著她朝裏麵走去,穿過了大廳,裏麵居然還有一個小廳。老媽打斷她跟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的目光,拉著她走進了小廳。
人家的小廳就跟她自家的客廳一樣大。
皮質沙發中央坐著一個老太太,滿頭銀絲白發,身穿著暗紫色的唐裝,看起來有些凶,嘴巴微微一抿就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錯覺。即使是笑著的,眼中的笑意也非常淡,仿佛隻是抬起了嘴角,並沒有真的笑。她懷裏麵抱著夏天,也就是那隻凶巴巴的小貴賓,看到夏知的老媽之後,立刻警惕地坐直了身子。
這一定就是鬱柏彥的奶奶,鬱老太太鬱正歆。
想到她作為一個女人在那麼動亂的年代接下自己父親流傳下來的祖業還能夠這樣發揚光大成為國內數一數二的公司,本事和手腕定然都不低。
所以光是憑借氣場,都讓夏知有些膽怯。
更別說她的身邊還坐著一個阿姨,看起來也是來勢洶洶。
阿姨長得很漂亮,即使人到中年,但是臉上的妝容也相當幹練和精致,身上穿著一件寶藍色的裙子,襯得她肌膚越發白皙。不過她總給人一種是在審視和不停打量自己的感覺,夏知分明沒做什麼錯事,也覺得開始有些心虛。
她也大概猜到了,這個阿姨應該是鬱柏彥的母親。這兩人身後站著一個年紀稍大的姨媽,穿著黑色的襯衣和裙子,還有一個穿著普通製服的小姑娘,應該是請的傭人。
這一家人都不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