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那不詳預感的正體嗎……果然夠嗆的。
但是,哼哼,夜鶯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已經挺過去了!灰塵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在已經開始有些傾斜的日照下,夜鶯那被拉進倉庫內的身影顯得有些詭異,他的身形顫抖(笑得),姿態遊移(嗆得),顯得毫無生氣。
夜鶯微微抬起身,一步一步地走進屋內,由於視線被淚水浸濕,他眼中的景色看起來很模糊。由於塵埃的入侵,他的喉嚨又幹又癢,想要說話的話便會很痛苦,夜鶯沒有出聲,隻是這樣慢慢地、慢慢地步入屋中。
“嘿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斷頭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柴刀落!
自上而下,左右夾擊,驚叫幹擾人的思考,巨響中斷人的意識,在夜鶯的大腦因這突變而一片空白之時,兩下攻擊準確地擊中了它們的目標——夜鶯的脖頸兩側!
唰!
用於位置不是正中央,這兩發攻擊全都在確實地對夜鶯造成傷害後,拉著可怖的大口子離開了夜鶯的身體,動脈被切斷,受傷處血如泉湧,濺了白音和秋月一身血。
夜鶯的意識遠去,在冥冥之中,他的腦海中不知為何浮現出了這麼一句話:“我還沒用力呢,你就倒下了!”
開什麼玩笑!這是哪門子黑色幽默!
“啊?!是夜、夜鶯!沒事吧?!我,那,對、對不起!我不……”秋月那不敢置信的呼喊傳入夜鶯的耳內。
“不、不會吧?!怎麼又是……”白音那有些失神的話語也是緊接著發出。
聽啊,這是生者們對自己的眷戀!對自己的挽留!對自己的呼喊!不能在這兒倒下……還不能在這兒倒下!
夜鶯那搖晃的身體穩住了,血液停止噴灑並開始迅速回湧,沾染在一旁兩人身上的血液也是沒有在其上留下任何痕跡。
在血液全數返回的瞬間,夜鶯脖頸兩側的傷口也開始以令人難以想象的速度結痂,隨後漸漸脫落,隻留下白嫩的新生肌膚在那兒不住地彰顯存在感。
“哈……”夜鶯待劇痛緩和後,深深地、深深地歎了口氣,無力地說道,“你們下手前就不能先看清楚目標嗎?”
“這個,那個……對不起……”秋月深鞠躬,嗯,這是真心誠意的道歉,原諒你。
“我、我也!”白音也想要鞠躬,不過卻在他有那意圖的瞬間便被臉色驟然大變的夜鶯給扶住了——開玩笑,你又想用那槍頭戳一次胸?!別道歉,你的道歉實在是讓人經受不起!
“啊啊算了,幸好有驚無險,沒事沒事,”夜鶯無奈道,隨後對秋月說,“我們該走了。”
聽到這話,白音的反應比秋月更快:“沒事就好……誒?該走了?你把事情解決了?大家都能恢複正常了?”
看著白音那期待的表情,夜鶯不好意思潑冷水,但不好意思歸不好意思,在這時候就得說實話。
“沒有,”夜鶯訕笑著說,“那東西我解決不掉,現在是來帶秋月跑路的。”
“啊?”白音露出了很明顯的失望表情,不甘心地接著問,“可是,可是你都有那麼厲害的能力了啊?”
孩子,特殊能力不是萬能的,沒有特殊能力也不是萬萬不能的,你把這事想得太神化了。夜鶯也就這麼想想,他懶得說這有的沒的。
“幹不掉就是幹不掉,就算我能讓自己的血液流回去,被砸成肉醬的話不照樣得死?”
“你說的是什麼啊?”秋月不解地問道。
“你們出來自己看吧,放心,喪屍肯定沒了,”夜鶯退出倉庫,往後走了幾步,指了指不遠處的感染巨獸,“這家夥貌似是會吸收喪屍……哦,已經在吃了。”
剛聽前半句話呢,白音還以為變成喪屍了的人都恢複了而高興呢,這一聽後半句……得,更慘。
“……那是什麼?”看到感染巨獸的尊榮後,秋月的表情又是害怕又是惡心,沒辦法,正常的生物是長不成這幅畸形的模樣的。
“複活點,不過現在看來已經變成生物了。”夜鶯不確定道,不確定是當然的,他又不是黑鴉,沒有那什麼科研部的人給他消息,也說不定這感染巨獸其實隻是看著像而已,其實不是生物呢,不明確的事情還是不要盲目肯定比較好。
“呃……”白音看著感染巨獸,心中感受到一陣不明原因的惡寒。
“總之就是這樣,”這邊的夜鶯已經發現正朝他們走來的黑鴉了,他拉了拉秋月,帶著明顯的去意說道,“我們趕緊逃吧,這事肯定會有其他人來解決的。”
很不負責任的想法,但是有這種想法也不能說是錯的。
“嗯……”秋月有些猶豫,但是讓非要讓一個普通的高一學生隻身一人赤手空拳去和這種巨大的可怖生物互毆的事情她做不出來。
“喂!小子!你的活兒來了!”這一邊,黑鴉看清楚夜鶯的身形後,很順熟地對他喊話。
“他們是誰?”白音在身邊小聲問秋月,他覺得夜鶯和秋月是一塊兒的,那麼夜鶯認識的人秋月肯定認識,而看黑鴉那聽起來貌似很熟悉的叫法,他和夜鶯肯定認識。
“通緝犯,”秋月小聲回答,“最近剛將碧海中學燒毀,還摧毀了蘭江市的大片建築物,是恐怖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