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在想什麼呢?”眼鏡兜推了推眼鏡,朝我溫和地笑著。語氣雲淡風輕,像極了今天萬裏無雲的天氣。

我呆呆地看著他,就像我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他對我有多好,溫柔,寵溺。

但是,一遇到大蛇丸他就變了,親手把我送上手術台,為那個他尊敬的男人——大蛇丸,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

“怎麼了?”眼鏡兜在我麵前蹲下,隨手撥了撥我的頭發,然後輕笑道,“其實去學校沒什麼可怕的。有好多小朋友陪著你玩,不是很好嗎?”

說著,他側過腦袋指著學校的圍牆,“那裏麵有好多好玩的東西,小雪一定會喜歡的。”

眼鏡兜那突如其來的溫柔,嚇得我瞬間瞪大了眼睛。

現在是什麼情況?

“不舒服?”眼鏡兜用手掌測了測我額頭的溫度。

我搖搖頭。

“到底怎麼了?”兜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和顏悅色地說道。

“如果我被人欺負了,你去幫我欺負回來麼?”我目不斜視,甚至忘記了對於兜的提防。

“好啊!”他回答地不假思索。

我扭過頭看著他滿是輕鬆的臉,我們各有各的不幸,各有各的苦惱,誰都幫不了誰。

“我頭疼……”我嘟著嘴,木訥地說著,“我想媽媽了……我想回家……”

我真的想回家了……或許我的家是天堂,或許是地獄,這樣帶著爸爸媽媽的寄托活著,真的累了,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

突然覺得自己呆在這裏毫無意義。

眼鏡兜輕笑著,“我有治療頭疼的藥。”

說著他從隨身的小包裏掏出一罐黃色的液體,他將液體倒進一個透明的玻璃杯,然後遞到我的麵前。

明明知道眼鏡兜不應該信任,但是我毫不猶豫地接過那杯液體。

“唔……”

藥汁進口的一瞬間,一股濃鬱的果香瞬間占領我的口腔。

我咽下嘴裏的液體,然後茫然地看著眼鏡兜。

他笑了笑,將口袋裏掏出來的手帕抖開然後擦了擦我的嘴角,“君麻呂說隻要有這個,就什麼毛病都沒有了。”眼鏡兜揶揄地說著,眼鏡後的眼睛裏滿是濃濃的調侃。

太丟臉了……

小君竟然把我裝病騙果汁喝的事情也給抖出去了。

我默默掩麵。

不過……這是不是說明,君麻呂其實是在乎我這個朋友的?

全然忽視了藥師兜為什麼會帶著果汁,是知道她在木葉,遲早會遇上才會準備的吧。但是為什麼要在意這個呢?

“謝謝…兜哥哥”

說到底,藥師兜也是一個可憐人。

一個人要是連自己存在的意義都不清楚,那麼他其實很可悲。

就像我,就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