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十六章 漏洞(2 / 2)

冷羽玨本想用抽出靈劍減緩下墜之勢,然而四周光滑得讓她想抓個什麼東西來穩住自己的身體也沒法,在昏暗間,她看到四周都是打磨得非常光滑的石頭表麵,而且坡道極寬,難以下手,就算是用靈劍也不會有成效,而且眼前已經透過來隱隱約約的亮光,冷羽玨便幹脆將身子躺平,換了個姿勢,準備著落地。

雖然已經坐好了準備,然而摔下的衝擊還是讓冷羽玨一時間無法站立起來,揚起的灰塵更是讓她咳了好幾下。

她這是什麼運氣,摔一次就算了,還摔兩次,這陣法是不是對她特別“照顧”?冷羽玨嘴邊拉起諷刺的笑意,惱怒地下定決心出去之後一定要殺掉那個移動陣法的人。她拍了拍衣裙,站起身來,這才發現這坡道的盡頭,又是一間昏暗的房間。

冷羽玨立起身來,環顧了下四周,發現房間內並非隻有她一人,一道人影盤腿坐於角落,背對著她,看不清麵目,但那道背影筆直無比,猶如雕塑般靜立在那裏,一把插入地中的沉鐵,散發著難以忽視的壓迫之感,與整個世界格格不入,仿佛整個空氣都在因為他的存在而驚恐得退縮。

冷羽玨忍住滿身不適的緊繃之意,深吸一口氣,拉起嘲諷的冷笑:“又是你。”

在黑暗中打坐的人聽到她的聲音不由一動,轉過身來,一雙靜如死水的熟悉黑眸對上了冷羽玨的冷眸。

靜默了許久,一個聲音在黑暗中響起,低沉平板得猶如一把沉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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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焉瀾一出此言,靳越微微一蹙眉,目光順著那茶蓋掠過的痕跡看向棋盤,發覺那茶蓋正好打在白象旁邊的牆上,將那牆按下,而那牆與一旁的隔間地板相連,轉了一個轉,牆打了個翻,白車掉了下去,而原本連接在黑象與黑馬間的牆壁變為地板,黑象與黑馬在了同一間。靳越皺起了眉頭,再往下看去,臉色微微一變。

那枚白車,正好掉在一枚黑子旁邊,而那枚黑子——正是黑子之王。

靳越抬起頭看著江焉瀾,但是江焉瀾隻是掩嘴笑著,眉眼間俱是風采,美豔無雙,仿佛剛才激動失態的是另外一個人。

如果按照江焉瀾的說法,棋子順序按照實力而分,那麼黑王自然是黑子中最強的,區區一個白車又如何能夠和黑王抗衡?那麼江焉瀾此舉,分明就是送白子去死。

靳越的目光凝在黑子之王上,突然就不動了。

江焉瀾淡淡笑了,漫不經心道:“對啦,我剛才所遊戲要到二日二夜才會結束。不過,我忘了告訴你,也有一個提前結束棋局的機會哦。”她的手指輕點,正好指向那枚黑王,水眸中閃過一道複雜的神色,最後又恢複為一臉戲謔,“如果黑子之王或者白子之王其中一子陣亡,那麼就是另外一方獲勝。”她勾起一抹微笑,歪了歪頭,指了指黑王旁邊的白車,瀑布般柔順的黑發自肩頭順下,“怎麼樣,我是不是幫你一個大忙呀,你該怎麼謝我?”

江焉瀾此話不知在暗示些什麼,靳越看著那兩枚棋子,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突地變了,猛地抬手從懷中拿出自己收好的兩枚黑子,抬頭看著江焉瀾,目光綿裏藏針,帶著隱隱的銳利。

江焉瀾似乎明白靳越所指為何事,嘴邊扯出一抹狡黠的笑意,點了點頭:“是啊,我是誤導了你,誰說……入口的棋子顏色代表了他所屬的陣營?那隻是用來進入陣法的普通物件而已呀。”她隨手指了指放在一旁的棋盒,“就像那裏麵的一樣,黑白根本沒有人任何意義。”

靳越緊緊握著那兩枚棋子,俊美的臉一下子變得刷白,江焉瀾見狀大笑出聲,快意無比,眨了眨眼睛:“越,你應該了解我會做什麼了吧。”

靳越閉上了眼睛,良久,他重新睜開眼睛,眼眸中已經恢複了淡定,他冷靜地拿起木枝劃到:我哥與小玨,並不在同一邊。

“果然了解我。”江焉瀾見靳越神色依然不動,不由有些不甘心,收起笑容,挑高了眉毛,“所以……南宮越啊南宮越,你究竟是想贏呢,還是想輸?”

“我真正想問的是,”江焉瀾的表情恢複了好整以暇,優雅而淡定,“……越,你想要傷活,還是冷羽玨活?”她再次笑了起來,“你又知道,他們誰是黑,誰是白麼?越。”她眨了眨眼睛,“你還有一個機會可以問哦。”

靳越盯著棋盤,良久不動,眸色一深,沉鬱得猶如深潭,裏麵閃爍著難定的光芒,誰也不知道他內心的真實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