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越輕輕抽開自己的手,勾了勾嘴角,笑得也很溫和靦腆,清俊的臉寫滿了無辜,他舉起一根食指,在嘴前比了比,彎成月牙的眼睛裏明白地表達出了他的意思:他的確隻動了一次。
兩人容貌都是上佳,如此微笑以對,在旁人看來極為賞心悅目,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但隻有兩人清楚,那微笑下麵的波濤洶湧,殺機四伏。
“好得很。越……你還當真是一點虧都不吃。”江焉瀾氣急反笑,甩了甩水袖,知道靳越企圖以亂打破江焉瀾的計劃,但靳越也的的確確隻動了一次,卻也拿靳越沒有辦法,轉頭去看棋盤的變化
“如此這般——”江焉瀾的手指向靳越動過的地方,神色卻慢慢變了,喃喃道,“越啊越,你一定不會相信自己做了什麼。”
經過靳越一攪和之後,盤內的局勢已經被分為三個,方才的黑後與白後掉落在同一間,而黑車直接側翻至了另外一間,碰到另外一枚白車,而原先那枚白車直接掉下一層,正好掉在一枚黑象的旁邊。
見棋內狀況如此,江焉瀾美眸一動,蕩起波瀾,閃爍出點點光芒,勾起一抹饒有興味的笑意:“越,你一定不知道,你那一著,造成了多麼有趣的局麵。”
靳越微微眯起了眼睛,重新望向棋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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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下去以後,冷羽玨閉著眼睛估計著自己可能的傷勢,卻沒有想到一下子就著了地,不但沒有重傷,而且底下還有個軟綿綿的墊子,連點擦傷都沒有。
冷羽玨奇怪地睜開眼睛,往下一看,這才發現自己居然壓著個人,連忙一躍而起。
那人也奇怪,被壓著卻一聲一不吭,隻是低頭撫著腳,半天才搖晃著站起身來,然後抬起頭來。
“越,你怎麼在這裏?”看到那張熟悉的臉,冷羽玨臉色立刻緩和,張開了嘴巴,有一些遲疑,“……還有,你怎麼還戴著那麵具?”
那人茫然地看著冷羽玨,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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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間西麵牆內。
蕭清山翻身入了西麵之牆,回頭正想往下看,誰知又一堆磚頭壓了過來,堵住了那缺口,讓蕭清山忍不住大罵起來。
“蕭清山,”耳邊傳來一聲陌生的女聲,蕭清山回過頭來看向一旁,見到方才那白衣女子,不由一愣,脫口而出,“可樂?”
白衣女子撲哧一笑,搖了搖頭,脆生生道:“我是風妗兒。”
蕭清山這才想起剛才冷羽玨的那聲叫喚,知道麵前這嬌弱女子是魔教的宮主,先是一陣緊張,後來想到她似乎是冷羽玨的朋友,又是一鬆,遲疑道:“嗯……你怎麼會變成白貓?”
風妗兒笑得友好,帶著一點孩子氣的淘氣和天真爛漫:“那是紫羽宮的幻術。”她歪了歪頭,“我時常化成白貓到處走,前幾年被小十一抓住了,不知道他身上有什麼物件,讓我不能掙脫,等到冷姐來了,我才能找到機會脫身。”她衝他一笑,突地又變得溫和穩重,聲音也是一變,“小蕭。”
那神態與語氣與靳越惟妙惟肖,顯然就是五年前白貓與冷羽玨和靳越呆在一起學到的,蕭清山抽了抽嘴角,翻了個白眼,咬牙道:“不許這麼叫我!”
“那……死小孩?”風妗兒歪了歪頭。
“閉嘴!”蕭清山撇了撇嘴,見風妗兒如此友善,想來定是與他一邊,是黑子,不由變得放鬆。然後道,“對了,你知道怎麼逃出去麼?或者……怎麼分辨黑白子”
風妗兒搖了搖頭,然後道:“不過,我知道你在說的那個黑白子的事情哦。”她舉起手臂,拉起袖子來,露出手腕,“我進來的時候檢查過了,隻有一點不同,那就是手腕上被劃了一圈線,應該就是你所說的黑白子的差別吧。”
蕭清山連忙拉起袖子,也同樣露出手臂。
兩隻手放到了一起一對,正是,一黑一白。
蕭清山緩緩抬起頭,眼神,已經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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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麵牆壁。
蕭南風方一跳入牆內,就看到了牆內一抹熟悉的身影,不由驚喜地大叫:“小莫,你怎麼會在這裏?”
然而,迎接他的,卻是一片毫不留情的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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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上章的黑馬改為黑車。另,祝大家春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