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羽玨心下卻隱隱升起一絲不安,突地想起蕭清山固執的想法,鎮定下來,不由冷笑。
這人是蕭清山的計策之一,故意讓她與莫淵楓呆在一起,說服她不再相信靳越。
冷羽玨狂怒,怒極反笑。
“越不會武功。”冷羽玨一口咬定,將剛才心中升起的一絲不安狠狠壓下,堅定道,“不管你們怎麼說,我相信他不會騙我。”
莫淵楓沒有與她爭論,以為她隻是擔心。他咳著血,然後篤定道:“他應該不久就會來。無論如何,這些人最後都奈何不了他,所以你也不用擔心。”
冷羽玨冷冷一哼,突地問道:“你這麼關心他來不來幹什麼?”
“因為我想再看到他的劍!”莫淵楓猛地睜開眼睛,眸子在黑暗中像流光溢彩的珠子,隱隱亮起光來,“他若出手,天下無人可擋他一劍!”
這小子平常還像個安靜冷峻的道人,一說到劍就完全換了個人似的,提起靳越,更是像個狂熱的信徒,眼睛亮得可怕,固執得驚人。
冷羽玨懶得理他,也不相信他的一麵之詞。那個笨手笨腳的書生來救她?省省吧。
那蕭清山的目的未明,定會去抓他,現在不知道那書生逃出去沒有……
又是一陣尷尬的沉默,冷羽玨嗅到血腥味變濃,估摸對麵的莫淵楓正在流血,見他一直沒有開口,忍不住叫了聲:“喂,你死了沒?”
“不礙事。”莫淵楓正色道。
冷羽玨才不信他,哼了一聲。
“不過是皮肉之傷罷了。這是我的劫數。”莫淵楓十分認真地道,“對我們修道之人來說,生老病死都是常態,肉體上的傷痛隻是一種考驗,隻要定下本心,無人可以真正傷害我們。”
冷羽玨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滿身是傷的莫淵楓,偏偏這人說的無比認真,暗忖這小子搞不好也是這麼對審訊的人這麼說的,不由覺得好笑。
好笑之餘,她更覺得不能聽這古怪道人的話,轉身靠在牆上休息,準備休養生息,下次一擊而出。
等冷羽玨再次睜開眼睛,下意識朝對麵看去,猛地立起身來——對麵牢房中的莫淵楓不見了!
冷羽玨警惕性很高,睡得極淺,一有聲響就會立刻醒來,而莫淵楓居然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原本冷羽玨就不知道蕭清山他們將莫淵楓關在她對麵究竟是什麼用意,而現在那古怪的道人現在不見了,該不會是……死了然後被人抬出去了吧。
冷羽玨細細觀察著這裏,心中焦躁。牢內昏暗無比,分不清外麵是黑夜還是白天,她也無法估摸出自己究竟在這裏呆了多久。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開鎖的聲音,然後有人走進來點住了她的穴道,甚至在的眼睛上蒙上了黑色的眼罩,然後把她領了出去。
冷羽玨心裏有了計劃,所以這次並沒有掙紮,隻是默默走著,也不知道走向哪裏,隻在袖中暗暗握緊了匕首。
她內功被封,必須一擊即殺!
冷羽玨耐住性子,蓄起殺氣,袖中握緊了匕首,準備拔出。
突地她手頓住了,因為她的耳旁傳來一片喧鬧的嘩然,像是走入了人群之中。
冷羽玨的眼罩猛地被人掀開,強光猛地射入她的眼睛裏,讓她一時不能目視。
等她看清了現在的情形,不由沉了臉色,自己站在一座大廳中央,周圍一群黑壓壓的人群圍著她,議論紛紛,目光警惕。
她終於從嗡嗡的議論聲中聽到了關鍵的四個字,明白了這是什麼情況——
“武林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