沔陽,三蒸食府外。
喬瞬遊的那些下屬在門口敲了半天都沒有反應,開始有些氣急敗壞。
三蒸食府莫名閉館,本來大家就在好奇,又來了這麼些人,周圍看熱鬧的人驟然變多了,冷羽玨、靳越和蕭清山混在人群當中看著那幾人,靜觀事態發展。
說了半天,其中一人終於不耐煩,將內力運於掌上,抬掌拍向木門,木門搖晃了下,“砰”地一聲倒在地上,木屑飛濺,圍觀群眾嘩然,紛紛躲避,議論紛紛。
那些人留了兩個人在門口,其他人氣勢洶洶地走了進去。
“這群人真是囂張。”冷羽玨冷哼,手上不自覺往頭上那柄銀簪摸去。
蕭清山大驚失色,陪笑道:“冷美人。你要冷靜冷靜,再冷靜,我們今時不同往日,好不容易瞞了過去,一動手又露餡了怎麼辦?況且他們也還沒有怎麼樣,不是麼。”
靳越柔聲在冷羽玨耳旁道:“再看看吧,若是動手了,恐怕會惹來很多麻煩的。”
冷羽玨瞪了他們兩個一眼,還是把手放了下來。
三蒸食府裏麵傳來嘈雜的聲音,那些小二連忙過來阻擋這幾人,這幾人打著亂雪堡的名號,小二們不好硬阻,隻能作勢用市井俚語罵罵咧咧,那幾人全都當耳邊風,在三蒸食府上下搜尋。
有四人正要進入內堂,恰好王掌櫃急匆匆從內堂裏出來,撞了個滿懷。
王掌櫃雙手一叉腰,做了個勇往直前、毫不退讓的姿勢,咋咋唬唬道:“怎麼啦怎麼啦,江湖人就了不起啦!瞧不起我們生意人是不是!要是沒我們,你們吃什麼住什麼!”
其中一人緩了語氣:“王掌櫃,別誤會,我們不是來鬧事的。我們是亂雪堡江夏堂口的。”
王掌櫃出來又看到那扇倒下的門,立刻跳起來:“別拿亂雪堡說事,你們堂主沒和你們說麼?亂雪堡堡主就是我們老板!你們身為亂雪堡的人,居然敢踢破我們三蒸食府的門!真是不吉利,分明就是拆台!”
“抱歉,掌櫃,事情緊急,我們也是迫不得已。事後會補償你。”另一人知道王掌櫃與蘇奕之關係很好,便耐住性子道,“堡主有沒有來過?喬護法關心堡主安危,沒有惡意。希望你們透露一點消息給我,我回去彙報給喬護法,讓他和七王爺都安心。
“堡主要是在這裏,你們還能這麼囂張?”王掌櫃鼻孔朝天地哼了一聲,“誰不知道堡主最愛惜他的生意了。我現在是不知道堡主在哪裏,要是我看到他了,一定要向他說你們的惡形惡狀!”
“那就讓我們進去看一看。”其中一人趁王掌櫃不注意,身子一側輕巧地落入內堂,王掌櫃一愣,連忙前去阻擋,其他三人趁機也邁步進去,在王掌櫃一路阻攔一路胡攪蠻纏地謾罵中,四個人都進了內堂。
而其他幾人在三蒸食府內繼續搜尋,態度十分囂張,甚至一一將櫃台的盒子和帳簿打開,尋找有任何和堡主有關的信件或者字條。
有一個夥計見其中一人居然在翻帳簿,連忙撲上去要搶,被那人一掌揮開,夥計登時站立不住,踉蹌幾步,直接跌在了門口。
“那些人要不要臉。”外麵的冷羽玨瞧見了三蒸食府內的情況眸中一冷,手上已經拔下了銀簪。
“你們這些人要不要臉!”就在此時,一聲斷喝響起,聲音冷冽,明顯是個女子。
然而這聲音,居然不是冷羽玨發出來的!
冷羽玨、靳越和蕭清山都是一愣,直直看向聲音發出的方向,這一看,又是同時怔住。蕭清山的嘴巴微微張大,靳越微微睜大了眼睛,冷羽玨皺起了眉頭。
人群讓出一條道來,那女子緩步過來,側著臉,長發半遮住了眉目,看不清麵貌。
紅衣,長劍,冷傲。
這、這分明就是冷羽玨嘛。
蕭清山又看了看冷羽玨,又回頭看了看那女子,使勁瞪大了眼睛。
待那女子走近來,那張白皙的瓜子臉在陽光下一覽無遺,帶著幾分清新之意,眉目清秀,眼睛烏溜溜的很動人,此刻卻泛著冷意,一身紅衣似火。
若不是真的認識冷羽玨,蕭清山覺得自己定會把這女子當做是冷羽玨。但是她還是比冷羽玨差遠了,雖然她長得比冷羽玨秀美,表情也很冷,但是更多的像是硬裝成的麵無表情,沒有冷羽玨渾然天成的冷冽和傲氣,也沒有冷羽玨硬挺與霸氣。
紅衣女子抬眉冷笑:“你們這些人,欺負那些不會武功的人算什麼英雄!”
三蒸食府內的喬瞬遊下屬見情況有異,都慢慢聚到門口,其中一人見她看似大有來曆,便道:“姑娘,這是我們亂雪堡的私事,請你不要多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