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清揚手指在離冷羽玨喉間一寸處停住,其中的勁氣壓得冷羽玨喉間生痛。
冷羽玨聳了聳肩,有些惱火地丟掉手中的斷劍。
淩清揚頓了頓,手下飛快地點住冷羽玨的穴道。
眾人皆是大喜,沒想到可以如此輕易地擒住冷羽玨,看來之前的擔心根本就是多餘的,好在剛才這魔女愚蠢,沒有獨自逃跑,反倒自投羅網。
淩清揚冷笑著擦掉嘴邊的一抹血絲:“冷羽玨,淩某給過你機會,有意要放你一馬,可你卻不識好歹。如果你有靈劍在手,那麼今日結果定會不一樣。隻能怪你太過托大,連獨門兵器都不帶就敢闖進淩家堡,甚至在眾人麵前動手。”
冷羽玨懶洋洋地輕哼一聲,她被人點住穴道,但依然冷傲自若,似乎對此結果不甚在意,看得本來歡欣鼓舞的眾人著實窩火。
不說冷羽玨隨心所欲的行事和殺人模式得罪了無數江湖同道,單是她的漫不經心和高高在上的傲氣本身就足以刺痛別人的自尊,讓人恨不得教訓她一頓。
青衣書生大急。
靳越心下知道冷羽玨麵硬心軟,雖然冷酷無情,但從來不會對不會武功的人動手,更厭惡連累別人,厭惡被人威脅,所以方才才寧願冒險也不退走。她並非不懂得自知,隻是不屑逃走,才寧肯被扣留。抱著這樣的想法,所以冷羽玨方才就幹脆懶得盡全力。
此事至此,再無轉圜的餘地。
“淩堡主。”一直在旁邊沉默的蘇弈之突然開口,“此事,蘇某可有插手的權利?”
“此事與亂雪堡牽涉最深,蘇堡主理應比淩某更有決定此事的資格。蘇堡主當然可以對此發表意見,做出選擇。”淩清揚頷首道,話雖這麼說,心中卻明白,不管是為了給蘇葉、喬瞬遊追查真凶,還是顧及亂雪堡自身的利益,蘇弈之都不可能違背眾意,放走二人。
蘇弈之輕咳一聲,回身走了幾步,然後停在了靳越麵前。
冷羽玨盯著蘇弈之。
病弱堡主靜靜地立在青衣書生麵前,凝視著他。眾人慢慢靜默下去,屏住了呼吸。
蘇弈之淡淡問:“我隻想問你一句話。”
靳越坦然道:“請講。”
蘇弈之微微笑了一笑:“那首惜紅衣是你寫的吧?”
靳越愣了一愣,似乎是沒有想到蘇弈之居然突然提了一首和這件事根本不相關的詞,然後他才頷首道:“正是在下。”
蘇弈之咳嗽了一聲,眸子中淡淡的倦意裏卻泛著一絲亮意:“那麼,我放了你。”
眾人嘩然,紛紛詢問惜紅衣是什麼東西。
淩清揚皺眉道:“蘇堡主,從來沒有人為了一首詞就放了嫌疑犯的!”
“誰說沒有人?”蘇弈之回身忍住喉中的腥甜之意,看著靳越,目光平靜,輕輕淡笑起來,“我不就是一個?”
蘇弈之勉力抬起手,眾人慢慢靜默下去,他一字一頓:“我相信他。所以,放了他。”
“所有後果,由我蘇弈之,一力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