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越……”墨骨張大了嘴巴,呆然,“歹命啊,莫可寧的逮己(閩南語,衰,不可能的事情啊),難道是那位公子?”
鄭新辰一頭霧水:“什麼跟什麼?他難道是什麼大人物?可是他一點武功都不會……”
“冒充的,肯定是冒充的。”墨骨很快鎮定下來,大手一揮,一錘定音,“那位公子高風亮節前途遠大,哪裏會趟江湖這渾水。要真是他,那位爺早就炸毛派人來了。那青衣人一定是個不幸卷入此案的倒黴催的,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盡管鄭新辰似懂非懂,但是他毫不猶豫地相信了權威人士墨骨的振振有詞:“哦,如果和他無關的話,轉手冷羽玨的時候我再讓劉洋放了他。”
墨骨突然想到:“對啦。你說你請劉洋來布陣,你花了多少兩請劉洋來?”
“五百兩。”
墨骨的眼神瞬間變得很憐憫:“……友情提醒,‘管殺不管埋’劉洋沒有一千兩是不會接非殺人的任務。除非……他同時接兩份相關的任務,而且酬金加起來超過一千兩。”
鄭新辰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呃……他不會這麼沒操守吧……”
“不是每個人都像本蘑菇這麼有堅貞的職業操守觀念的……”墨骨同情地看著鄭星辰:“你知不知道劉洋除了‘管殺不管埋’之外還有個外號?”
鄭新辰湧上一股不祥的預感:“什麼……?”
墨骨遠目:“管殺不管埋——認錢不認人!”
鄭新辰臉色一白,立刻轉身跑向困龍陣。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冷羽玨知道自己在做夢。
一片黑暗間。
昏暗幽長的甬道無限延伸,無處不在的幻境,如雜亂的碎玻璃上的倒影,紛繁而散亂。
少女虛幻又冷酷神聖得猶如神一樣的臉在其中搖晃,如魔似幻。
混亂間,太多話語,太多回憶如潮水般蜂擁而來,又呼嘯而去,猶如不可阻擋的洪流,又如轉瞬即逝的星光。
然後一切就像蕩開了漣漪的湖麵慢慢平靜,清晰地倒映出那張熟悉的臉。
“這世間不是你想得那麼簡單,小玨,不要出羅刹洞。”
我隻是想離開,至於外麵是怎麼樣的,我不在乎。
“你太絕對,但是世間沒有絕對的黑白,你辨不清世間的規則。”
我辨不出黑白,所以我隻看強弱。
“你不屑人間的險惡,你太相信別人,也太相信自己了。小玨。”
孤,你以為我會相信世人?你以為我這麼脆弱?
她愛這紛繁瑰麗的紅塵,她恨這醜惡不公的紅塵。
它不會為她改變,她也不會為它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