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越的眼睛細長,眼波流轉間太溫柔,沒有咄咄逼人的感覺,但是眼神又太清明,讓人有一種被看穿的錯覺,給人另外一種壓迫感。
他靜靜地微笑,如水清澈,甚至眼神也不曾帶上一絲冷意,卻讓人無法直視:“你,究竟想幹什麼?”
“有趣?”蕭清山誇張地笑,把眼中的閃過的機心藏得一幹二淨,“這麼說我……”
蕭清山的表情很嚴肅:“……小白臉,雖然你長得很娘,但是很抱歉,本少爺沒有斷袖之癖。”
緊張感蕩然無存。
靳越有種突然被嗆到的感覺,他抽了抽嘴角,月牙眼睛彎了起來:“很好。我也沒有。”他上下打量了下蕭清山,微笑:“你想知道剛才那位捕頭為什麼對裝昏的你都這麼警惕麼?”
毒舌少年很憂鬱:“為什麼他不信我……我覺得我裝得很像。”
靳越笑眯眯道:“如果是我,我也會對穿著女裝的奇怪少年起疑心的。”
蕭清山一愣,低頭一看自己的裝束,懊悔得叫了一聲,立刻扯掉身上殘餘的布裙,露出裏麵的短打白衫,然後抬眼看靳越,哼了一聲,冷笑道:“起碼我是憑自己的手段逃出來的,不想某個娘娘腔的小白臉還要靠女人保護才能逃出來。”
靳越聞言,隻是看著蕭清山笑。
“喂,小白臉,說你呢。笑得跟朵花似的幹什麼!”蕭清山憤怒。
“沒什麼。”青衣公子眉眼彎彎,比了比蕭清山從衣袖中露出的半截手臂,目光居然很嚴肅,隱隱閃了點促狹,“嗯。小蕭,論起白,在下自愧不如。”
蕭清山咬牙,眼珠一轉,不知道想到什麼,正想說什麼。
冷羽玨探回頭來:“吵什麼吵!”她對著蕭清山抬起下巴,“喂!你!去駕車!我要睡覺!”
蕭清山抗議:“為什麼不是他是我?”
她說:“你以為我不想奴役他?書呆子他不會駕馬車!而且你太吵了!”
蕭清山癟起嘴,裝起小孩嘴臉:“為什麼隻說我,不說他?”
冷羽玨撇嘴,當下用劍鞘頂過去,正好狠狠戳中了蕭清山的手臂:“死小孩,我和你很熟麼?拿回靈劍,你就給我滾回你娘懷裏去。我懶得理你!快給我駕駛到你藏靈劍的地方!”
……真狠毒。蕭清山苦著臉跑去前麵,回頭看著破破爛爛、滿身箭矢、搖搖晃晃的馬車,歎道:“依然能動真是個奇跡啊。”
冷羽玨掀起簾子,走進馬車,也不和靳越說話。
“你怎麼知道我不會駕車?”青衣書生輕輕道,“小玨,去年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麵麼?去年我就想說,我覺得我似乎以前見過你呢。”
紅衣女子皺著眉頭,頭靠著馬車想要睡覺,眼睛都快睜不開:“不然你以為呢?哈?你以為我的運氣有這麼倒黴麼?要是早碰見你這個不會武功又笨手笨腳的累贅,我還能活到現在?”
唔,果真有這麼憤恨麼?居然破天荒地在睡覺前說這麼多個字?
青衣青年摸摸鼻子,笑了笑,背靠在馬車上,輕聲地近乎喃語:“是麼……”
夕陽漸紅,天邊一抹烏雲翻滾過來,迎著血紅,那輛造型獨特的馬車在小路上行駛著,拖著長長又古怪的影子。
前路未知。
他們都以為不過是暫時的同行,卻不知道彼此的命運已經從今天開始,糾纏不休,永無寧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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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周女生青雲榜推薦=0=,所以……為了下周的日更,努力存稿中……這周周末將更新預告片斷,下周再開始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