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不禁暗中感歎,通天閣果然不愧是通天劍宗的傳承重地,以至於要派這等高手鎮守,若是放到外界,恐怕隻需彈指間就能毀掉一座九澤城。
聽了鎮守者的提醒,幽星河放開了心神,感受著適合自己的傳承,沒有隨意選擇。
關於先輩傳承,他多少還是了解一些的,但凡是修士有準備之下留下的傳承,多多少少都會對繼承者有一些考驗或者要求,符合的才能獲得傳承,強行嚐試可能不僅得不到任何收獲,甚至可能遭受強烈的反噬。
冥冥之中,一股股細微的吸引力傳來,誘惑著幽星河邁開腳步,向著昏暗之中走去。
“情劍道麼?”鎮守者睜開眼,混濁的雙眸若有所思地看著被藍色光芒籠罩住的幽星河,“沒想到此子竟有如此資質,上次情君的傳承被被引動已經是千年之前的事情了吧!”
“情劍道?”幽星河體悟著這個傳承傳遞出的信息,“若是修煉到極致就要斬去情絲,否則除非是無情之人,必然落得個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下場。”
那倒光團再次閃爍,一道孤寂肅殺的意境傳進幽星河的腦海。
蒼涼的大漠上,黃沙飛舞,烈日橫空,斷壁殘垣之中,一人身著白衣,麵色冷峻,一頭白發簡單地束起,古井無波地注視著周圍形形色色的修士。
“你們不該來的。”他歎了一口氣,臉色與聲音毫無波動,似乎與一句簡單的問好也沒有任何區別,卻讓人感到了他話語中蘊藏著的遺憾與失望,“從動了那個不該有的念頭開始,你們就注定要失敗……或者說,你們的餘生都將被埋葬於黃沙之下!”
劍光一寒,轉瞬又化為飛沙,飄散在天地之間,似真似幻。
那些來犯之敵,皆是一驚,有的人露出恐懼之色,全力掙紮,卻被越來越多的飛沙纏住,力氣越來越小,最終不再動彈。黃沙散去,這人毫無傷勢,隻是麵容上帶著濃濃地恐懼之色,倒在了黃沙之上。
有的人麵露狂喜,邁步奔跑,同時伸出雙手在虛空中抓取著,卻什麼也抓不到,也並沒有跑開,隻是在原地踏步。最終這人麵容安詳地躺在了地上,仿若帶著愉悅陷入了睡眠,不過這一睡就再也沒有醒來。
兩個修士滿臉凶戾,都把對方當做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憤然出手,招招致命,不留退路,即使滿身傷痕累累,卻也似乎毫無感覺,想要先致對方於死地,最終雙雙遵命,倒在血泊之中。
他依舊在那廢墟之中,雙眸中不帶一絲情感地看著這如同世間百態圖的場景,掌控這這群人的情感與生命,玩弄於股掌之間。
“這就是情劍道麼?果然強大而詭異!”幽星河心中暗自感歎,“不過付出的代價也很大,斬去情絲,成為無情之人,倒有幾分太上忘情的意思。隻不過一個人若是失去了自己的靈感,那還算不算得上真正的自己呢?”
幽星河有些猶豫,就好像有一本葵花寶典擺在一個人的麵前,揮刀自宮能成為超級高手,那個人也是要斟酌幾番,考量付出與收獲是否成正比。
為了力量而失去了情感,即便成為了強者,證得了永生,似乎也相當沒意思。
“你已經有了自己的道,何需再來傳承我的道?”那白衣人突然抬頭,看向了幽星河所在的方向,“順著我的路走,永遠也隻能在我之下,隻有走出自己的道才能踏入巔峰。”
幽星河先是一驚,隨後猜測大概是大能留下了某些手段,所以這段影像中的人才能和自己交談,不過對方的話卻是讓他摸不著頭腦,茫然地看向對方。
“也好,身在道中而不自知,倒也是你的福氣,刻意了反而可惜。”那白衣人一揮手,那些傳承的信息全都從幽星河腦中消失。
幽星河陡然間再也感受不到眼前這個光團的吸引力,而這個光團也不在放出異樣的光彩,隻是如同其他的傳承一樣,黯淡地沉睡著,等待有緣人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