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名單上的人怎麼樣了?”他一邊仔細查閱竹簡一邊問道。他看得很仔細,任何一個人名都不放過,因為他不確定這些人裏麵還會不會出現瘋狗。
“咳!”沐皇子輕咳了一聲,讓賀計簿先出去,然後滿臉興奮地跪坐在桌案旁,對江行休說道:“賠得傾!家!蕩!產!我一再加碼,直到他們眼睛泛紅,差不多要拿出我和拚命的架勢的時候我才收手,不然你以為這麼多錢財是怎麼來的?嗬嗬嗬……”
他搖頭晃腦,眉飛色舞。“這還得多虧了江公子啊,我隻要說您是我最好的朋友,欺負您就是欺負我,他們都嚇得臉色發白,哈哈哈哈!”
“禁足令下達了嗎?”江行休神情不變,繼續問道。
“下了。依照公子的安排,本王……呃,我命令他們半月內不得出城,以示懲戒,同時還給城守送去了信,估計今天就生效了。”
“半個月……”江行休眉毛微皺,名單上一共有三個人,三家大戶,全都交給榮氏去做,怕是有些棘手。“何不再延長一些?”
沐皇子有些委屈,像個犯錯的孩子一樣低著頭有一搭沒一搭地玩著衣服上的明黃穗繩。“我已經很努力了,可他們死活不幹,說他們的生意都需要與其他州城聯係,半個月是底線,超過了半個月他們就會活不下去……我總不能直接說‘那你們就去死’吧?這也太掉價了……”
江行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收起竹簡,說道:“好了,你做得很不錯。還沒吃早飯吧?走,咱倆一起去嚐嚐繡娘的手藝?保證你從小到大都沒吃過。”
沐皇子瞪大了眼睛,一邊跟著江行休往外走,一邊說道:
“從小到大我都沒吃過的東西?我可不信,在皇宮裏的時候應有盡有,北到北國的雪蜊,南至東離的納豆,我都嚐過……”
“納豆?”江行休陡然停下了腳步,詫異地看著他。
沐皇子感覺有些莫名其妙,點頭道:“是啊,我記得是叫納豆沒錯啊……”
“哦……我知道了,走吧,都是一些常見的食材,但做法不同,你吃了第一次保證想第二次。”江行休拉著沐皇子往廚房的方向走去,目光裏閃爍著晦莫難明的神采。
納豆,一種以大豆為主要食材的食物,在前世時,納豆在日本國內很是流行。難道說,這東離國會和日本有什麼聯係?若真如此,那麼東離國的人很可能就會忍術。若會忍術,那麼以前的有個結論就能被推翻了……
他想起在鷹回穀接受首尊考驗時,曾發現一位黑衣人的事情。當時他找到了南宮朔丟下的幻化影碟,李扶老認為那是南宮朔玩的把戲,黑衣人是南宮朔事先設置好的影像。但那是他心裏其實就有了疑惑,李老他們和那黑衣人是交過手的,把他們圍追堵截到一處峽穀中時,黑衣人才陡然憑空消失。
試問若黑衣人是影像,是並不真實存在的人,那麼何以能夠交手?
這是個疑問點。隻是當時的他因為剛剛死裏逃生,再加上後來改名叫南宮朔的周福的迷惑,他才未將目光鎖定在黑衣人的身上。
而此時,聽聞沐皇子提起納豆,江行休便想起了古代日本十分盛行的忍術。忍術,即隱身、刺殺之術。若用它來解釋,那麼黑衣人能夠與人交手,並能憑空消失就能說得通了。
但如此一來,又有了新的疑問,那個黑衣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