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師萌的攙扶下,江行休和她依舊走在隊伍的最後麵。
他現在的感覺不是太好,還沒有完全從剛才的一幕中緩過神來。方才的一切真是幻覺嗎?那種窒息感是那樣真實,甚至白袍老者說的話都是那樣有邏輯性,但……他心中微微歎氣,這事情已經無從查證,因為他不確定在之前的戰鬥中到底有沒有沾到肉蟲子的唾液。
在他神誌不清的這段時間裏,眾人已經過了吊橋區域,周圍已經沒有那些惡心的東西冒出來了。江行休刻意走得慢了些,漸漸地,他倆與唐不二以及白袍老者的距離越來越遠。
“相公,還是不舒服嗎?”李師萌見他走得慢,以為是沙咀的唾液還沒祛除幹淨,便運轉元氣再次替他洗滌了經脈。
桃花澗的內功心法是偏向治愈的,此時一股暖流在江行休體內轉了一圈,讓他的精神又恢複了不少。
“不……”他搖了搖頭,小聲說道:“你不覺得他倆有些奇怪嗎?”
“啊,哪裏奇怪了啊……”李師萌有些茫然,發現他沒有大礙,便停下了運功。
“之前我見到……”江行休把方才他見到的一幕給她說了。李師萌聽完後,也蹙起秀眉,小聲分析道:“相公剛才確實是出現幻覺了,萌兒親眼見到的,所以不可能有錯。但……”她頓了頓,說道:“聽相公這麼一提及,好像是有點不對勁,那白袍老者說是我桃花澗的人,可我的印象中卻從來沒見過,而且他說要帶我去見一個人,可此時他卻一個人跑到前麵去了……好像……嗯……不是很在乎我跟沒跟上的樣子?”
江行休點頭:“唐不二也有些貓膩,自從咱們遇見這位老頭兒後,他就沒說過一句話,安靜得有些過分了。他以前可是閑不住的性子,嘴皮子也停不了多久,現在卻……”
“那要不咱們先回去吧?”李師萌有些擔憂,“這座地宮萌兒也從未來過,實在是有些危險。”
“不,”他卻搖了搖頭,說道:“你以前不是說要找關於自己母親的線索嗎?我覺得這次可能是個機會……放心吧……”他揉了揉李師萌的頭,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方才是個意外,現在誰想殺死我,可沒那麼容易了。”
“嗯!我相信!”
她總是選擇相信他,無論在什麼時候。以前僅憑一紙婚約,她便相信他一定會娶自己。現在僅憑他一句話,她便相信他能夠替自己遮風擋雨。當然,她心裏相信他的還有很多,隻是現在江行休不知道罷了。
經過這麼一段時間的交談,江行休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於是兩人加快了步伐,跟上了唐不二和白袍老者。隻是這一次,幾人心中的感覺就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你們兩個小輩,怎麼走得這麼慢,老朽還以為你們出了什麼事!”見到兩人磨磨蹭蹭地跟上來,白袍老者明顯不悅,吹胡子瞪眼的一頓訓斥。
他說話的時候,江行休一直都盯著他的臉,卻發現沒什麼異常。唉,但願真是自己的幻覺吧。他笑著拱手賠罪道:
“老先生見諒,方才我感覺有些不舒服,所以耽擱了點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