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做皇帝,也不做什麼達官顯貴,所求的無非是修行之法,不會為了沒有後代而著急。
他著急的,反而是自己實力的凝滯。
婚約是三年為限,突破到玉砌質心河也差不多三年,但他已經等不了這麼久了。第五夫人那邊針對萬毒宗的計策已經展開,自己勢必會經常在外邊跑,家裏也就需要一位賢內助坐鎮——否則三位老同學可能會上天。
實力的凝滯,會把這個計策的實現時間無限延長,而時間拖久了,可能會出現許多不可控的變數。
最多一年,這是江行休留給自己的時間。
如此又渡過了幾日,他白日裏就練功打坐,感悟劍譜,再複習一下拳腳功夫。夜晚的時候,就跑去和李師萌幽會,晚上就在她那裏過夜,到第二日清晨方回。
日子雖然過得十分愜意,但實力仍舊沒多大突破。
直到這一天,江行休才感覺胸中那股悶氣徹底吐了出來。
這天,江行休忽然不想練功了,心想反正外太嶽母對他倆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索性大半天地也跑去見李師萌——一個人在院子裏大抵是無聊的。
白天比夜晚少了一份神秘,多了一份明媚。此時正是二月裏,閣樓周圍的花圃裏開滿了各種各樣的繁花,李師萌挽著江行休的手臂陪他在院子裏四處閑逛,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一些趣事。
轉到一處庭院的時候,前方忽然傳出了管事阿姆的訓斥,夾雜著還有侍女的惶恐哭泣。
兩人對視一眼,然後很有默契地一起向那個方向走去。
待走進了,發現那位侍女正跪在一口水井邊哭泣,身旁倒了一隻木桶,木桶裏空空如也,但尚能見到其中紫色的汁液。
“怎麼回事?”
李師萌微微蹙眉,她一發問,自有那種當權者的氣勢。
“啊,回小姐的話,這賤婢方才不知怎地手滑,竟把春節要用到的染料給倒進了水井中,染料沒了是小事,但這口井可怎麼辦啊!”
井水是重要的水源,桃花澗雖然有瀑布河流,但那並不適合煮飯洗菜這些。如今染料倒入了井裏,換一次水會很麻煩,可以說至少十天半月這口井算是廢了。
“染料為何會經過這裏?”江行休詫異地問道。
“啊,姑爺有所不知。”管事阿姆轉過身對著他,恭敬答道:“咱們采購回來的都是經過曬幹的染石,需要用水進行勾兌方能浸染布料,因為省事,往年也是像這樣從井裏取水的,但沒想到今年出了岔子。”
“好,我知道了。”江行休點了點頭,說道:“你們先讓開,我將井水全都汲上來,想必一日後井水又會注滿,如此循環幾次,井水也就清澈了。”
一幹侍女管事全都退了開去,遠遠地看著這位新來的姑爺表演,李師萌也站在遠處,一雙眼睛好奇地眨啊眨地。
隻是不一會兒,江行休就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把腦袋伸進了井口。
“咦?”
有些疑惑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