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正如礦坑中,那位全身漆黑的老男人說的那樣,他不會死,他怎麼會死呢?
到現在為止,他都不知道那個名叫婁中酒的器宗大師留給他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說是監視器,可它卻能戰鬥,說是武器,可它又無法發揮什麼大的作用。
他呆呆地看著那雪白的毛茸茸的一團,從肩膀上跳了起來,那麼小的一隻,卻感覺比任何東西都要巨大。
它把自己變成了一張麵餅,各種法術在吱吱的麵前炸開,但卻無法傷及躲在背後的江行休一絲一厘。
江行休看見吱吱屁股上的一撮粉紅色的毛發,以前覺得那麼討厭的東西,現在看起來竟然覺得可愛無比。
他已經沒有什麼元氣了,元氣耗空的結果,就是連玄象內功都運轉得十分緩慢。他需要更長的時間去恢複,但如今的情形已經不允許他這麼做。
不出意外地,他聽到了半空中接連傳出的慘叫聲,那些氣勢洶洶衝來的修士,又氣勢洶洶地紛紛墜落。
可惜……實在是太可惜了。
吱吱雖然與他血脈相連,兩者之間有了感應,但他卻無法直接命令它去做什麼。有時候甚至他說了一句話,去與不去還得看吱吱的心情。
否則的話,他倒是十分樂意拿著這個小東西到處去搶財寶,搶秘籍,搶美女——反正也沒人能傷得了他。
那個老男人說這個小東西要是消失的話,自己也將性命不保?哈,這不是笑話呢嘛,這小東西怎麼可能被殺?時刻可能被殺的是自己啊!
但他卻沒什麼遺憾,是的,能做的他已經做到了。那迷惑人心智,讓人排隊自殺的熔爐已經被他用太玄劍招毀掉了,不管他們想要做什麼,已經不可能再成功。
有時候,有些事,錯過就是錯過了,再也回不來。
狂暴的元氣在這片山穀中肆虐,這在強大的修士看來,就是現成的導航點。就算是坐在太玄劍派中,以師尊那樣強大的人,也是能看到這裏的吧?
他有些幸災樂禍地看著那位全身掛著骷髏頭的人,很顯然,這人應該就是反叛者的頭目,僅僅是這麼看著他,他也無法挪動一根手指頭。
看吧,老子有師門,咋滴?你以為對付的隻是我這一個人?不,你要對付的是整個太玄劍派!
於是在他眼前出現一個足以毀滅這山穀的巨大旋轉黑洞的時候,一道虹光迅速從無名山上掠起,猛地降臨在江行休的身上。
在江行休的身後,出現了一道高大的虛影,靜靜地朝山穀下方望去。
“身外法身!”
祁寧寨寨主驚恐地看著這一幕,隨即瘋狂地大笑起來,說道:
“真是天要絕我,真是天要絕我!可我又做錯了什麼?!你們這些人,先是騙我把自己的女兒送進了囚牢,如今又要趕盡殺絕嗎!北淵啊北淵,你今日不該前來,倘若你不來,死的隻會是這個小娃娃,其它太玄劍派的弟子,我都會如數奉還!可你卻來了,那可就……休怪我不留情麵了!”
他伸手一揮,一個碩大的囚籠就從天空中落下,江行休心中一屏,是曲傑他們!
舊部眾人似是剛從黑暗中被放出來,陡然見到亮光很不適應,等緩過神來時,見到了山坡上的江行休,不禁紛紛抓住囚籠大喊:
“首尊你快走!這是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