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眾人被一聲雞鳴喚醒,出了門後,左右看看並無人影,隻有地上的一支信管安靜地躺在門前的石頭上。
紅枝將它拾起來,轉身進了廟內,將信管遞給了江行休。
“公子,沒有看見人。”
“嗯。”
江行休淡淡地應了一聲,揉了揉幹澀的雙眼,廟中沒有水,不能洗臉了。他接過信管,拔開蓋子,倒出裏麵被卷好的信紙,展開:
經查,人尚在萬毒宗內,近期未有外出。
另:事成前,公子與我不宜再見,有事可托人將信藏於廟裏菩薩座下,盼安。
“這可麻煩了。”
江行休順手將信紙投於還未完全熄滅的火石中,騰起一陣青煙。
“怎麼了?”眾人全都起來了,從道生問道。
江行休有些懊惱地說道:“南宮朔一直都在萬毒宗內,之前我的猜想都錯了。”他順著破爛的洞口往外看去,層層田壟上,有一兩名農家在忙碌,“曲傑他們或許有麻煩了。”
他回過頭來,卻發現有兩個人不見了,略微皺眉,問道:“王博和蓓蓓呢?”
“哦,你說那兩個小年輕啊,”繡娘一邊綰著鬆散的頭發,一邊說道:“不知道,早上醒來就發現不見了。”
這時,遠處傳來一道呼喊:“哎——你們都醒了啊——”
江行休回頭望去,發現王博正擔著兩桶水,和白熊蓓蓓向這邊趕來。他眉毛一挑,發現自己這位大哥還真有做好丈夫的潛質,什麼髒活累活都搶著幹,嗯……唯一的缺點可能就是吃得多了些。
到了小廟,王博放下扁擔,對眾人說道:“昨晚風塵仆仆地趕了一天的路,不洗漱一下怎麼成呢?恰好這裏離村子不算太遠,我就帶著蓓蓓去村民家裏打了點水,先洗把臉吧?”
江行休還好,繡娘和從道生與王博接觸不多,紛紛感慨這位看起來五大三粗的漢子竟然如此細心,於是就著蓓蓓買來的銅盆與布巾洗漱起來。
趁著江行休洗臉的空檔,從道生問道:
“既然不是你那最大的仇家,又會是誰呢?”
江行休將毛巾遞給紅枝,歎氣說道:“那可能就是最壞的情況了,有人想對太玄劍派不利,又或者……機緣巧合,某個強者路過風雪驛,順手解決了三名小卒?”
“這怎麼可能?”從道生難以置信,繡娘白了他一眼,丟給了他一塊擠好的毛巾,他隨意地擦了擦臉,然後繼續說道:
“太玄劍派已經走過了百年,一直都與各大派相安無事,也就最近因為天外飛船的事與千意門、輪回宗、黑虎幫有些許摩擦,但這都還不至於鬧到互相攻伐的地步吧?”
“會不會是其他方麵有所忽略?”江行休看了看,發現眾人都洗漱完畢,就說道:“這事兒我們在路上邊走邊說,先趕去風雪驛,我怕曲傑他們會有危險。”
眾人即刻啟程,直奔風雪驛。
“現在看來,倒有些撲朔迷離了,與我沒有關係,與太玄劍派也沒什麼關係,偏偏風雪驛死了三名弟子,而驛丞卻好好地活著。”
江行休一邊腳踩蓮花,一邊說道。這次是他親自帶著紅枝飛行了,說來也簡單,無非是多控製兩朵蓮花出現在她的腳下,不過因為是兩個人,不能心意相通,所以必須得抓緊紅枝的手,免得她一個踩不穩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