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休他們還沒反應過來,便被馬車兩旁穿著製式衣服的人抓住胳臂,塞進了馬車裏。
眾人一上車,便聽見車外馬夫吆喝一聲,鞭子一揮,毫不停留地向前駛去。
馬車上,江行休透過後廂的小窗子往來路望去,見到衝出來的那些人紛紛都被寶器閣攔了下來,不由得鬆了口氣,癱坐在車廂裏,心有餘悸地說道:
“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下次再不做這種事情了,風險真大!”
旁邊端坐的寶器閣東家吉老大聞言瞥了他一眼,淡淡說道:
“有緣之人,必福禍相依。”
江行休這才發現這肥胖的中年男人竟然也跟自己同車,除此之外,那坨雪白的毛茸茸團子也不知從哪兒冒出來,吱吱叫著落在自己肩上。
他嘴角抽搐,指了指自己肩膀,說道:
“它?是福?”
差點兒害死我!江行休心裏憤憤不平地想到。但那毛絨團子像是和自己心意相通一般,頗不服氣地吱吱叫了兩聲,江行休皺了皺眉。
“正是。”吉老大不緊不慢地說道:“你可知曉我的朋友是位什麼樣的人?”
江行休白了他一眼,心想你的朋友我怎麼知道是誰?他最煩這種故作高深的人了,好像全天下的人都應該知道他一般。
誰知他對麵的軒轅剛經這一提醒,恍然大悟地說道:
“難道是大名鼎鼎的器宗大師婁中酒大人?”
吉老大點了點頭,也沒有對軒轅剛的快速醒悟作出讚賞,用敘述的口吻說道:
“我帶你們去見的就是他,到了地方,該說些什麼話你們應該明白,我就不多嘴了。”
說完他又雙手攏在袖口,微閉著眼睛養神。
江行休見他似乎不願意和自己過多接觸,心裏也沒在意,畢竟大老板嘛,生意都做到這種程度了,雖說不是寶器閣最大的東家,但這要是擱在前世,那也是一個分區總經理啊,接觸的人都是城主、豪商、江湖名流這些大人物,自己入不了他的法眼也正常。
於是他便小聲問軒轅剛道:
“婁中酒是誰啊?”
軒轅剛撓了撓頭,見吉老大也沒有明確說不能交談,便小聲解釋道:
“其實我也沒見過,聽說很神秘,知道前幾年酈陽皇室耗費酈巨大人工建造的‘千層玄鎖塔’嗎?傳言便是這位器宗大師婁中酒大人親自擔任的主事。”
什麼千層玄鎖塔?前幾年?前幾年我也不在啊!江行休疑惑不解,但也沒有多問,這一個婁中酒還沒搞明白呢,又冒出來個千層玄鎖塔,這要是問下去估計沒完沒了。
於是他歎了口氣,一臉哀怨地看著自己肩上突然多出來的小東西,嘴裏嘟囔道:
“叫你個啥名字好呢?‘薄翼星辰’聽起來怪怪的,看你呆呆萌萌的,就叫你‘蠢蛋兒’吧!”
“吱吱!”
它忽然怪叫起來,江行休皺著眉頭,他能感受到它的情緒,很不滿。
一旁的海思月也有些嫌棄這個名字,心想看起來像個斯斯文文的貴家公子,怎麼取名兒這麼沒水平呢?看了看毛茸茸的雪團子,說道:
“聽它吱吱吱吱地叫,不如就叫‘吱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