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媽媽臉上帶著尷尬的笑,看著江行休和王博。
江行休知道這人是在指桑罵槐,朝他們二人笑了笑,便拉著王博在旁邊的桌前坐下,剝著花生看著二人。
落座後的王博心裏很是焦急,見麵前的江行休一臉輕鬆的樣子,以為他不知道其中的厲害關係,便低聲說道:
“老弟,要不我們把主辦權交給他們吧?這人是藺俊的隨從,藺府在朝廷有不小的勢力,我們得罪不起……”
江行休似笑非笑,抓了把花生瓜子兒遞給了他,說道:
“別急,先吃點花生瓜子兒,看看再說。主辦權交給他也不是不可以,但要看怎麼交。“
此時,江行休心裏真是笑開了花兒,真是剛有瞌睡就遇到了枕頭。
這藺俊很明顯就是衝著靈樞宴會來的,覺得自己落了麵子,所以才找了上來,想出個風頭。剛好,反正聲勢已經造出來了,隻要老同學聞訊前來,自己的目的就已經達到,至於宴客?江行休一點都不關心,所以把這個主辦權交出去也沒什麼,反而還白吃白喝,不用承擔這筆宴客的費用。
亓官媽媽見二人不出麵,把攤子甩給了自己,不由得心裏也有點生氣,好歹那個雨夜裏我還救過你吧?現在就這麼對我?
於是連帶著,她對這位無事生非的隨從也沒了好脾氣,語氣生硬地說道:
“不是我不給藺公子麵子,但我一個做生意的,總得講求先來後到的規矩吧?不然這生意就沒法兒做了!”
隨從轉身看著她,惡狠狠地威脅道:
“不同意?!信不信我家公子明天就讓你這潯香坊關門?!”
此話一出,滿堂客人無不嘩然。這時,他聽見一道刺耳的聲音:
“喲,說什麼大話呢?就算是城主大人也沒這麼大脾氣,說讓誰關門就讓誰關門啊,莫非你家公子這麼有能耐,比那城主大人地位都高?”
這話說到眾人的心坎裏去了,之前他們就聽見這位隨從的話了,被人看不起的滋味很是不好受。此時見有人替他們說話,紛紛叫起好來。
那人仗著自家主人威風慣了,何時被這麼蔑視過,氣得大聲喝問:
“誰?誰在說話?有本事就站出來!”
“我。”
江行休半仰著身子,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站起身來,環顧四周說道:
“諸位,大家同等是人,來到這裏就是圖一樂嗬,憑什麼說趕我們走就趕我們走?除非你能比那位豪客出更多的價錢,給我們每人雙倍的補償,讓我們心服口服,我們自己就走,大家說是不是這個理?“
“就是,憑什麼?必須雙倍補償!”王博被江行休這麼一說,膽子也大了起來,跟著喊道。
兩人這麼一煽動,所有的客人都躁動起來,紛紛要求補償,否則全都不幹。
這位隨從臉色鐵青,看了看眾人,然後盯著江行休,牙齒緊咬著說道:
“好……好你個江行休……”
隨即又大聲向眾人說道:“方才我打聽過了,這位豪客不過出價五百金,我家公子仁厚,出價六百金包下這潯香坊,同時也不忍就這樣讓大家掃興而歸,願意給每人一枚金葉!”
“好!”
眾人哄叫,整個潯香坊此時少說也有三四百名客人,每人領一枚,那就是三四百枚金葉啊!
江行休回頭瞥了眼眉開眼笑的眾人,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望著這位隨從說道:
“那我出每人兩枚金葉,讓大家留下來盡情玩樂。”
隨從神色一寒,盯著江行休:
“小子,我已經給過你退路了,別給臉不要臉!”又仰頭喊道:
“三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