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休難以置信地捂住自己的額頭,那裏瞬間鼓起了老大一個包。見到圓乎乎的小蹄子緩緩從自己臉前拿開,江行休別提多鬱悶了,想不到今天腦門還真被驢給踢了,真是無語!
他不敢再皮了,打算以後幹脆就讓紅枝和帶它算了,自己和這位小祖宗交流確實有些困難,小祖宗雖好,腦門兒更要緊呐!
正在這時,他見到曲傑帶著幾個人匆匆忙忙地找上了山坡,於是指著他們問道:
“怎麼就你們幾個?其他人呢?”
曲傑眼圈通紅,顯然剛哭過不久,聞言澀聲說道:
“我擔心首尊安危,就帶幾個人過來了,其他人……其他人在收屍……”
江行休站起身來,一手捂著額頭,望著下方,發現那層光幕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不見,之前劇烈燃燒的火焰也已經來越小,到處是一副殘破枯黑之象,問道:
“死了多少人?可有幸存者?”
曲傑嘴巴一癟,差點又哭了出來,連忙轉頭擦了擦眼睛,說道:
“七十六人,全死了,沒有活口……”
江行休聞言沉默,良久後才說道:
“走吧,我們下去……”
一行人到了山下,進了村莊,便聽見一陣陣悲聲痛哭。一排排已經被燒得焦黑的屍體擺滿了整個空地,分不清他們本來的麵目。
江行休站在這些屍體的中央,抬頭望天,天空一片黑暗,不見月亮,也不見微星。呼吸的空氣中帶有一種令人十分惡心的焦臭味,時時刻刻地提醒著他,這一切都是真實的,並非虛幻。
他心裏很難受,這些一個個死去的人,亡魂像是沒有散去一般找上了自己,變成了一根根刺卡在喉嚨,讓他難以呼吸。
歸根結底,這些人是因為自己死的,所以這筆賬無論怎樣都該算到自己頭上。要是自己當初多長個心眼,便不會被周福給盯上,也就不會發生後來的這一係列事,更不會出現這樣的人間慘劇!
這個村莊的人,再加上之前那個村莊的人,都是因為自己而死,還要死多少人才夠?江行休不禁問自己,他沒有答案,黑夜的天空也沒有答案。
哼,周福,現在改名叫南宮朔了是吧,不管你怎樣折騰,是狗就改不了吃屎的習慣!想讓我沉浸在失去身邊人的痛苦中,然後自己躲在背後偷偷傻笑?門都沒有!
他雙手緊握,從地上撿起一根還算完好的木棒,挨個朝那些還在哭天喊地的隊員們背上打去,口中罵道:
“哭!讓你們哭!堂堂七尺男兒就這樣被打敗了嗎?!口口聲聲喊著要報仇報仇,現在就倒下了?簡直丟老子的臉!都他媽的給我站起來!”
隊員們被木棒抽在身上,那些已經哭得散去的力量突然又回來了,紛紛挨個站了起來,雖然還在時不時地抽噎,但卻已經不再哭喊,紅著眼眶看著他。
其中一名隊員忽然大聲問道:
“首尊,是誰殺了我們的親人?!我們要找他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