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休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神,哪知道他們是誰……不過無非就隻有三種可能,第一種就是他們自己說的,散修,恰巧碰到也不是不可能。第二種就是其他宗派的弟子,好奇之下盯上了礦石。第三種就是姑母那邊的人,她可能還惦記著舊部這邊的事兒。”
李扶老想了想,問道:“那會不會還有第四種可能,就是府衙那邊的人?”
江行休搖了搖頭,說道:“不會,要是府衙的人發現了礦石,那些人必不會隻派出兩名小蝦米,早就像是惡狗一般成群撲上來了。”
李扶老覺得依府衙那些人的作風也是,那些人都是仗著人多行事,哪會隻派出兩個人前來跟蹤?他又問道:
“但是現在這兩個人沒有身份憑證,我們該怎麼確定他們的身份?”
說起這個江行休就一陣鬱悶,數落李扶老道:“唉,你說說你,都活了大半輩子了,怎麼還這麼死板呢你?我讓你綁你就綁了?綁了你不知道先揍一頓搜個身再說?”
李扶老心裏苦笑,公子啊,不是你讓我綁了帶回來的麼,也沒交代要搜身呀!真是有苦難言,又聽見他繼續說道:
“不過這樣也好,我們來個將計就計。先讓他們在這裏住一晚,應該就能弄清楚怎麼回事了。如果他們是姑母那邊的人,如此難得的機會下,必定會想辦法賴著不走。如果是散修或者其他宗門的人,住一晚也該走了,這時候就又要辛苦李老了,遠遠地跟著他們,看他們在哪裏落腳,真是散修的話,放了他們也沒什麼不可,但要是其他宗門的人,那我們還真得小心才行……”
“喏。”李扶老躬身應答。
兩人一老一少又去檢查了禁區,發現禁區已經搭建完畢,門口有兩個小夥子在站崗執勤,還有兩名隊員在禁區外圍巡邏,礦石車也都拉到了禁區裏,一切都井然有序,其他人站在外麵根本就看不到裏麵的具體情況,保密得很。
“公子這用的可是行軍作戰之法?”李扶老很有眼界,已經看出了一些端倪。
“不錯。”江行休隨口答道,卻發現聽到他回答後的李扶老駐足不走了,詫異地回過頭問道:
“怎麼了?”
李扶老突然跪了下去,伏地顫聲說道:
“老奴、老奴心中有疑惑,卻又不知道該不該問,十分惶恐……”
江行休皺了皺眉,隱隱約約猜到了李扶老要問什麼,歎了口氣說道:“我很早前不是就說過了嗎,你和紅枝都是我最親近的人,有什麼就說,不必如此。”
“好,那老奴就直說了。”李扶老直起身來,看著江行休,問道:
“不知公子最近可是有了什麼奇遇?自從那晚雨夜追殺過後,公子先是莫名有了高級內功修煉書,後又會了什麼鋼鐵冶煉之法,現在還會行軍作戰?公子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從前是什麼樣子,現在是什麼樣子,我還是知道的……”
江行休微微一笑,彎腰將他扶起來,說道:“李老,你相信我嗎?”
“自然是相信的,我李扶老都活了大半輩子了,若是不信公子,還能信誰?”
江行休點點頭,認認真真地盯著李扶老的眼睛說道:
“我說是那天晚上,夢裏麵有位老神仙教我的,你信嗎?”
“老神仙……我信。相傳修士在搭鵲橋時會與天上的神仙相互感應,或許公子突然被上天的某位神仙看中了也不一定……哈哈哈,蒼天有眼啊!我家公子終於有出息了!老首尊,你的兒子有出息了!李扶老,沒有辜負你的囑托……”
李扶老仰天大笑,興奮地手舞足蹈,像是位返老還童的小孩子。江行休笑著搖搖頭,沒有管他,轉身回了自己的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