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一:“親愛噠,有沒有給我們帶吃的?上海特產喲!”
“沒有,我的東西都裝不下,哪來的地方騰給你們裝吃的。”樂彤跳著腳抱住兩個人的脖子抗議,她就算是拿了也不給這兩個沒心沒肺的人吃。
結果自然是帶了,還帶了很多。簡一問樂彤寒假有哪些有趣的事,樂彤隻說在家吃吃喝喝睡睡,實在是沒什麼樂趣。
“那約好的那天你怎麼沒來?”簡一繼續問。
沈冰忽然從三人的小圈子中站起身,像是想到了什麼:“跆拳道館今天要招新學員,昨天跆拳道館的人給我說了我差點都忘了,我先去一下,你們倆聊。”
樂彤:“好,那你可要早點回來哦!”
簡一:“嗯,大姐,別忘了我們的計劃,下午去如玉的新房子。”
沈冰一邊點頭一邊離去。樂彤問簡一如玉什麼時候搬出去的,簡一將那天登山的情況說給她,並且把手機上的地址給她看。
樂彤看了眼地址,用自己的手機搜了下,“離這倒不是很遠,可是如玉竟然有弟弟妹妹,我們在一起三年了都不知道。”
簡一笑著道:“這有什麼,每年寒暑假我們都聯係不上她,現在好歹知道她的位置了,等大姐回來之後給她打個電話,以防她不在家。”
樂彤同意的點點頭。
湖邊的柳樹甩著幹枯的樹枝搖擺,湖邊的石椅上落下一層冷灰的塵,沈冰從口袋掏出紙巾鋪在椅麵上,坐下。她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看著湖麵。跆拳道館的人昨天確實找她了,可是卻不是讓她去幫忙招生,而是告訴她十五號有免費課程要她去,她想擺脫的隻是簡一的那個話題。
約定好的那天她為什麼沒來?
她清楚的記得那天,她已經收拾好行李,機票早已經買好了,可那個人堵在門口不讓她出去,讓她告訴他為什麼不接受他?她的父母也在旁邊問,所有人都問,問得她頭疼、心疼,那些曾經刺毀心髒的往事像是播放的電影,一幀一幀再次像尖針紮向她,她病了,被大家逼得給簡一打了電話,她昏睡了很多天。最後她受不了這像煉獄般的生活,偷著逃了出來。
登機之前,轉頭的瞬間,她看到了那人,他雖戴著笨拙的黑框眼鏡,但利刃般的目光射向她,她狼狽的扭頭消失在登機口。坐上飛機良久,才緩過來。
沈冰將臉頰埋入手掌,她不知道該怎樣應對接下來的生活,她也沒勇氣說出壓在心頭二十幾年的故事。她的淚水從手指間滑落,砸在冰冷的瓷磚上。
宿舍內,兩人說完話,簡一在想新書的內容,從明瑾山回來,她雖然還是不知道路該怎麼走,但是這個愛好,或者說是夢想,她依舊不想放棄。樂彤在整理她的東西,悄無聲息間,她放下手裏的衣服,很認真的看向簡一:“一一姐,你說為什麼人要遇到那麼多你本不想做卻不得不做的事?現實真的和想象差距那麼大嗎?”
簡一放下筆,驚奇的盯著樂彤,她萬萬沒想到樂彤會提出這樣深奧的問題,在她看來,樂彤總是無憂無慮,沒有煩惱,是個天生的樂觀派。但她此時問得問題這樣深沉,簡一皺眉想了會,道:“每個人在想事的時候都是往好的方麵想,但現實是很多人的想象構成的,對你好的不一定對別人好,對別人好的多了,你的想象也就跟現實出入越大。但可以‘得過且過’,我說的不是消極貶義的意思,我覺得隻有經曆過了才有能力解答這個問題,我們還沒經曆過,就別煩惱,反正日子是跟著人的意念走的。”
樂彤拍著手走向簡一:“呀,厲害,厲害了我的一一姐,‘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受教了。”
簡一拱手:“過譽,過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