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羊人指引著象群,向東行了許久,再向北行。又走了許久,翻過幾座山嶺,小莊神便看見一片牧場,那牧場有一個鎮子般大小,一麵靠河,三麵靠著山林,沒有任何圍欄。牧場中遍地綠草,十幾隻羊在其中悠閑地吃著草。靠近河的地方有一座木頭小房子,那正是牧羊人的家。
“我和牧羊老人一起,給巨象群清理了傷口,然後敷上各種我叫不出名字來的藥、草藥。接下來的日子,巨象群都在安心地調養著,我和小籠包它們的友誼也變得更深厚了。許久之後,它們才依依不舍地離開,去過屬於它們自己的野外生活,我也開始了劍道的修行。”
“牧羊老人是一個很外冷內熱的人,和他熟了之後就會發現他很和藹,很善良,也很好玩。但對於修行,他卻要求非常嚴格。他耐心地指點我從體質修煉開始,體質得到了一定的強化之後,劍道的學習才開始,兩種修煉同時進行,這一學就是十年。”
“牧羊老人的劍道講究的是意境,很多意境非常深奧,那些意境可以分為十二種。這十年來,我對十二種意境都早已熟識於胸,隻是,我能掌握並發揮出來的隻有前六種意境,高於第六種意境的,我根本還無法駕馭。我加倍苦練,可還是不行,第七種意境我怎麼樣都突破不了。最終,牧羊老人認為,我缺乏的是人生經曆和眼界。於是,他便讓我離開丹格羅斯大陸,讓我在世界上闖蕩,在世界修行。”
“在我要出來的時候,他告訴了我一件事,聖山、聖劍是存在的!但是……”
“啊?!聖劍又、又存在的嗎……”賀小木驚訝地追問。
“那你被他欺騙了啊!騙了十年啊!”寧曉萱也驚訝,沒想到會是這樣。
莊神點了點頭,又說道,“不過,沒有關係的,我能明白牧羊人的苦衷!當年如果他不騙我,我還一心去聖山找聖劍,以我那時候的實力,說實話,要去到聖山,死一百回都不夠。牧羊人還告訴我,他的腳就是斷在了聖山。那聖山上有一隻強大的黑暗惡靈,巔峰時期的牧羊人也根本不是它的對手。他苦戰了兩天,便敗下陣來,幸好他當時有聖光珠的掩護,才得以逃脫。但是逃跑時左腳卻被惡靈抓住,他隻好砍斷了腳踝逃跑了。當他逃到牧場那一帶的時候,實在是跑不動了,於是索性就在那安頓了下來。”
……
眾人震驚,內心的遐想波瀾壯闊,卻都口中無言,默默聽講。沒想到不僅存在聖山、聖劍,竟然還有黑暗惡靈!斷腳之後的牧羊人都那樣強大,巔峰期的時候會是怎樣的存在?可即便那樣,也都還不是惡靈的對手?!看來,小莊神當年真的是被騙了才撿回性命的啊!
“他讓我此生不要再對聖劍報有什麼念想,因為在這個世界上,總有人力無法戰勝的東西。還說我要做的應該是去努力修行,去貫徹我的正義,等到十二種意境全部發揮自如之後,就可以去找一個叫幽褚的男人決鬥,比試劍道,真到那一天,他會親臨現場的。”
“我要走的時候,他把自己的佩刀送給了我。我當然就拒絕了,因為那是他的防身武器。在那個殘暴的大地上,他不能沒有兵器!可他卻輕描淡寫地說,對他來說,任何東西都是兵器,有刀和沒有刀是一樣的,到了他那種境界,一根樹枝和一把刀的威力是一樣的。這把佩刀對他來說,感情的意義大於戰力意義,但是對於我來說,那把刀可以帶來戰力提升……”莊神說著,想起了那把刀,“刀,我的刀呢?”
“不要緊張,莊神,你的刀在房間的衣櫃裏呢!”阿蓮嫂指著屋裏說道。
“謝謝!”莊神站起身,走進屋裏,把刀拿了出來。
眾人都圍過來,看著那把刀。那刀看起來好長,刀身也寬,和莊神這個高個子非常的相稱。賀小木把刀拿過來看了看,刀柄約有30公分長,握起來很有感覺;那刀鞘表麵是一層皮質材料,邊角處都有了不同程度的磨損,看起來已經很舊了,但是依然透露出旺盛的氣息;抽出刀來,隻見刀鋒鋒利無比,泛著雪銀般的冷光,刀背有四五毫米厚,刀身為黑色的鋼材料。小木細心地掂了掂,感覺整把刀很重手,比正常的鋼鐵要重得多。
大家正打量著刀,那小烏烏卻俯下身子,將鳥頭湊近眾人,在莊神的耳邊連叫了好幾聲,那叫聲和表情,似乎透露出許多的抗議。眾人不明所以,麵麵相覷。
卻見岡薩雷斯?莊神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那鳥頭,向眾人說道,“它是在抗議我沒有講到它,哈哈!”
“哈哈,這小烏烏好玩!”尤夏也伸手拍了拍那鳥頭。
賀小木也伸出手去,拍起來。
那小烏烏竟然假裝害羞地把頭挪到莊神身後……。
眾人見了,暗暗發汗,這年頭,連鳥都通人性了,還會搶風頭了,懂害羞?!
“大概是我在牧場第六年的時候,小烏烏來了。它的母親叼著幼小的它,墜落在牧場中。我們發現那巨大的母鷹身上,有多處傷口,並不是摔傷的,而是刀傷、槍傷、抓傷。可能是在那之前不久,它剛逃離了一場殺戮,經過長途奮力的飛行,最終血流過多,導致缺氧、力竭,並墜落在了牧場中。我們似乎從它瀕死的眼神中看到了生離死別之恨,還有它看向小烏烏時的暖意。我們把小烏烏救了下來,將它養大,從那時起,小烏烏也就成了我們的親人之一。我們一起修煉,一起長大,誰知道它越長越大,最後我們都要到很遠的地方去捕獵才能滿足它的食量……”莊神說道這裏時,忍不住敲了小烏烏一個響頭,然後得意地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