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鍾凝表示心情很好,一路哼著小調,扇子在手上搖來晃去,左瞧瞧右看看,就差跳起舞來了。
後麵的跟屁蟲捧著算盤晃呀晃的,看著前頭活蹦亂跳的小女子,忍俊不禁,隨意抬手揮了揮,就三兩跨步到了尚鍾凝身邊。
且說受了罰的某人蹲在角落,看著不遠處躲在牆邊的主子冒著冷氣,整個人都不好了,搓一搓手臂,再轉頭看看笑的開心的某女,不禁打了個寒顫。
東方寂暇盯著正在往城門外走的兩人,啥都沒說,但厲智淵就是覺著主子的餘光愣生生的打在他身上,整個頭皮都是麻的呀,好在還是個聰明的人,馬上不顧背上火辣辣的疼,掠出幾裏守在城門口。
李雲君老遠就看見了蹲在牆角的某人,隻是沒說,但現在都在城門口了,眼裏的光暗了暗,意味不明的掃了一眼側麵的小巷,嘴角翹了起來,撥了顆珠子,裝做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就念叨了句,城牆門口那人真奇怪,感覺到尚鍾凝的眼光掃了去,嘴角的笑意更甚,歪頭挑釁似得彎了彎眼。
“不是吧…”尚鍾凝看見城門口扶著牆的某人,真是無語了,隻好拍拍李雲君的肩膀,轉了個方向。結果撞上麵硬邦邦的牆,心知是撞上人了,隻好連聲道歉,旋即拽著身邊人的衣裳就走了。隻聽得身後傳來李雲君不滿的呼聲,這才轉頭淡淡瞥了眼。眼睛不小心撞進了一片黑幽幽的深淵,尚鍾凝不由得開始懷疑自己的智商了,視線穿過淡紫衣裳的男子,給了李雲君一個白眼,這才連忙鬆開了手。
“不好意思啊公子,我…額…拽錯人了。”
……
“公子?”
“恩。”那男子隻是淡淡應了一聲便迅速飄走,隻留下地上一片淡紫的布料。
……什麼鬼,這是有多高冷啊,朋友!
尚鍾凝覺得這個世界都不正常好不好!有沒有一個正常人的呢?
晃了晃頭,還是不要想了,免得自己都不正常了,看著還在原地哇哇大叫的某人,她麵無表情的走進了旁邊一家茶館,招呼小二上了幾個小菜一壺解渴茶便尋了個位置坐下。
李雲君後腳跟進來,便咧開嘴角對著尚鍾凝訴說他的不滿。
不知不覺已經過了許久,尚鍾凝看著西邊緩緩落下的紅日一輪,手不自覺的收緊,又想起了哥哥,不知道末至和哥哥怎麼樣了,算了,都已經到這裏了,也回不去了,哎。
雖然不知道對麵的小女人在想些什麼,但不得不說,她安靜的時候還是挺漂亮的,餘暉輕灑在她的臉上,連翹翹的睫毛也變得閃亮起來,擋住了眼裏的憂思亦或不拘。連柔軟的發上也灑落了幾米陽光,額前的碎發散亂的趴在臉上,即使沒有華麗的發飾,隻是簡簡單單的一根發帶豎起,便也遮掩不住精巧的麵容。
李雲君看呆了,但很快就反應過來,眼裏忽是閃過一絲厲色,按住手裏的算盤,暗暗的蓄力。
幾秒後便有一黑袍公子立在桌旁,待看清臉,他有一絲不解,手裏的算盤還是沒收起。尚鍾凝被一片陰影遮住,不由抬眼,東方寂暇的臉毫無預兆的闖進了視線中,忽是一絲喜悅湧上心頭,但很快就被不滿給壓製。
“你來幹嘛?”她絲毫不客氣,甚至連請他坐下的意思也沒有,這讓李雲君不解,翊國的王爺?
“走。”
“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尚鍾凝沒好氣的說。真是無語了,剛躲開了一神經病侍衛,怎麼主子就來了,一屋子都是神經病。真是…無語…啊…
東方寂暇也不生氣,就默默的坐下來,端過尚鍾凝的茶杯,自顧自的抿了一小口,暗自皺了皺眉便放下了杯子,眸子一轉便對上了李雲君的眼。在尚鍾凝看來,他們兩個就是在暗送秋波,含情脈脈,果然美男都是愛搞基的呀。
就這樣沉默吧…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發…尚鍾凝還是憋不住的問了一句,“你們看夠了沒有…如果沒有的話,那你們先看,我就先走了?怎麼樣?不打擾你們了就。”話音剛落,東方寂暇便斷開了電波,仔細盯著尚鍾凝。她被看的有些發麻,不自覺咽了口口水,眼睛滴溜溜的轉了兩圈,正想著怎麼把這尊大佛送走,他就又開口了:“跟我走。”
“理由?”
“因為本王後悔了。”
“哼,你後悔了和我有什麼直接聯係麼?”她不屑的用鼻子哼出兩個音,直接站起身,“怎麼還舍不得走呢?”眼睛看向裝傻的李雲君,“恩,付錢。”
左腳剛邁出一大步,身後的兩個都起了身,三人前後出了茶館的門,天上已經緋紅一片,尚鍾凝想了想,頭都沒轉就說:“看來今天是走不了了,明天你再來找我啊,我先回大叔那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