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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敲了好一會兒,明明聽到屋裏有響動,可就是沒人應答。
“開門!我們是警察,開門!”張墨石大聲喊道。
“怎麼又回來了?該說的剛才都已經跟你們說了,不要再打擾我們。”屋裏的人終於沉不住氣,不耐煩地回應道。聽話音,說話的人是一位三十歲上下的女子。
“警察,開門。”張墨石的語氣不容商量。
“沒完沒了了,求求你們,讓我們安靜安靜,好不好!”門那邊傳過來用鑰匙開啟防盜鎖的聲音。
“準是梁世洪剛才來過了,這家人把我們當成梁世洪的人了。”張墨石低聲對許一凡說。
“要不要我到樓下守著以防梁世洪他們再返回來?”
“不用,他們剛走,暫時不會再回來。”
門終於打開了,一個三十歲左右蓬頭垢麵的女子出現在門口。“不是跟你們說了嗎,今天太晚,我婆婆有病,請你們明天再來。”
“警察。”張墨石亮出證件,沒理會主人的阻攔,徑直往屋裏走。
“你們和剛才來的人不是一起的?”這女子看到來人麵生,麵帶疑惑地問。
“我們從蘇州那麼遠的地方趕過來,你卻讓等到明天。袁桂慶和袁士新是不是你們的親人啊?”張墨石沒回應女子的問話,搶白道。
“我。”女人張口結舌。
“袁桂慶是你什麼人?”張墨石問。
“公公。”
“袁士新呢?”
“丈夫。
“接到你丈夫和公公的死訊了。”
“哦。”
“我們需要了解你丈夫和公公的情況。”
“我對他們的事情一無所知,剛才已經和你們的同事說過了。”
“作為夫妻,你丈夫最近有什麼反常的表現,你總該有感覺吧?”
“他最近忙,常在外麵跑,偶爾回家一趟,我沒發現他有什麼異常。”
“他和什麼人有過節嗎?”
“有吧,他這人脾氣爆得很,又是做生意的,得罪人的事常有。”
“說具體些。”張墨石說。
“他的事我從來不讓我過問,我不清楚,剛才的話也隻是推測。”
“你婆婆在嗎?”張墨石覺得袁桂慶才是凶殺案的關節所在,所以,她急於見到袁桂慶的妻子,想從她那裏摳出一些線索。
“在,心髒病犯了,在臥室裏輸液呢。”
“怎麼不送醫院?”
“我是護士。”
“能不能帶我們進去看看?”
女人猶豫著,臥室裏傳來一個老年婦女有氣無力的聲音:“讓他們進來吧。”
袁桂慶的妻子躺在床上,手上掛著吊瓶,臉色蒼白,見到張墨石他們進來,朝客人微微動了動頭。
“可以問你幾個簡單的問題嗎?”
老太太點點頭。
袁家的兒媳婦搬來兩把椅子,張墨石和許一凡在床邊坐下。
“你丈夫袁桂慶教授和你的兒子袁士新與什麼人有過節?”
老太太先是點頭,又連忙搖頭。
“你丈夫、兒子都死了,這可是兩條人命,你隻有講實話,才能幫我們早日破案。”
老太太不語,嗚嗚地哭起來,鼻涕一把淚一把。
“我婆婆心髒不好,你們還是過幾天,等她好些再來吧。”袁家兒媳婦下了逐客令。
張墨石抬起頭,目光犀利,直射過去,袁家媳婦眼睛躲閃一下,趕緊低下頭。
“你們有什麼顧慮嗎?”張墨石問,語調比剛才緩和一些。
房間裏除了老太太的哭泣聲,沒人說話。
“有人恐嚇你們嗎?”
還是沒有回答,兒媳婦也哭起來。
“如果沒人恐嚇,親人被殺了,為什麼還不和警方合作?”
“媽媽,媽媽,奶奶。”一個稚嫩的童音從隔壁房間傳過來,年輕女人起身說:“媽,孩子醒了,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