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兒搬了張搖椅出來,放在櫻花樹下,我躺在那裏,有許多櫻花花瓣吹了下來,盼兒站在一旁,剝著橘子。
阿墨絮絮叨叨的念著這幾天的來訪名單,各位王妃,郡王妃,又或者是好事的公主額駙。
當念道長皓的名字,阿墨停了下道“王妃真的不見朱少爺嗎?
“不見。我邊吃著橘子,已經說了誰都不見。
“可是,有個人,王妃娘娘一定會很想見到,有個穿著黑衣,遮住臉的人正從另一邊飛了進來,站在瓦片之上。
盼兒嚇得,連忙叫著屋外的侍衛
我連忙叫住盼兒。“小北,你一定要站在房上說話嗎?
小北連忙飛了下來。“王妃怎麼知道是卑職。
我笑了笑,“王府的守衛自然是最好的精兵,能夠輕易來去自如,讓王府守衛之首的方統領都視若無睹,那麼這個人,一定是王爺身邊的小北。
小北連忙摘下麵巾。從懷裏掏出一封信“卑職是奉王命接王妃的。
盼兒接過信,轉遞給我。信上隻有一句“郎意濃,妾意濃,何處結同心。
小北繼續道“前兩日,王爺還在路上收到了秦王的飛鴿傳書,就立馬派了卑職回來迎接王妃。馬車已經在後院備好。
我正一片思緒間。
小北仿佛看出了什麼。“王爺可是命令了卑職一定要接走王妃。
小北繼續道“王妃和卑職一行人會一路喬家打扮,並且是住在鎮上的客棧中,保證不會讓人知道。
阿墨手腳麻利的去屋裏收拾了盤纏和幾件換洗衣裳,盼兒連忙接過,跟在身後“小北,你沒帶幫手吧,有我在,我也能保護王妃。
小北大概也聽說盼兒會幾招功夫。隻做無意聽到“馬車已經停在了後門。
我對著阿墨吩咐了幾句。隻說任何人來找我,都不見。
我看著一旁的盼兒笑了笑,其實盼兒那幾招功夫也是我教的。以前,我爹讓我領悟武學口訣,我一向懶惰,便悠閑躺在院子的搖椅上,讓侍女們幫我想,長久下去,有些天分得倒真的領悟到了。
不過,領悟的終究是招式,並非武功,若是逃命,還是要練的一身的好輕功才好,打不贏就跑。
我和盼兒坐在馬車裏,小北在外騎馬,身後倒是隻跟了幾個喬裝打扮的侍衛,一行人離開了京城。
出城門那一刻,我撥開簾子,回頭看向繁華的京城,京城的每一片土地,都有我踩過的痕跡,散發著昔日走過的熟悉氣味,這還是我第一次離開京城。盼兒也認真看著沿途的風景。她也是未曾出過京城。
一路西北前行,到達邊疆已經是一個月後了。
邊疆集市,兩軍開戰,百姓物資難免緊缺,便形成了孤島中的繁榮。
盼兒扶著我,下了馬車。
小北從馬上下來。道“這個集市,當地成為雙龍場。
“雙龍?這也太大膽了吧。盼兒笑話著,生怕別人不知道這在兩龍相奪似的。
“可不是。我邊走便道,在馬車上我可看到上一個集市都是一百裏外了,如果本朝失了這塊地方,這方圓百裏無城池可守,就隻能退居一百裏外。而對於鄰國而言,奪得一個集市,就等於多得百裏的地,所以這雙龍場至關重要。
小二連忙招呼我們進屋坐。一邊給我們倒茶。小北突然撲哧一笑“上一次爺也跟卑職這樣談過雙龍場。
“是嗎?我假裝喝著茶。心裏卻美滋滋的。
用過膳後,小北就回了元帥府。
臨走前,小北開了二樓兩間相隔天字一號房,我住在北間,盼兒住旁邊的南間,近段時間馬車上的顛簸,晚上隻能在驛站休息,我很快睡了過去,盼兒也回去休息。
我也不知道睡了好久,醒來時啟睿正坐在我的床旁,笑盈盈的看著我。
我分不清是不是在夢裏。上一次見到他,都是一個多月前了。
盼兒端著一碗米粥推門後遞給啟睿。盼兒扶起我。啟睿正喂著我,我覺得有點迷迷糊糊的。別過臉去,也沒有什麼胃口。
盼兒乖巧的退了下去。關好門。
他把小米粥放到一邊。看著我“長寧,你已經睡了兩天了。
我好像又有新清醒了。“大概是路上偶感風寒了。竟也不怎麼覺得。
他輕輕抱住我。“你總是這麼讓人擔心。讓我看看。
“我已經好了。我依偎在他肩上。健步如飛呢,不信我們比比輕功。
“病著呢。還說什麼。快喝粥把。他又端起旁邊的米粥,喂我喝。
後來,我不再向青春時那麼迷糊,所愛著的人,愛著我的人,那些美好的時光都漸漸被一種叫歲月長流的東西吞噬。
而得到的隻有一匹匹雍容華貴的錦衣,上麵繡著的最最如意,吉祥富貴的圖案,又或者是他人年複一年的說著美好的祝願,看起來,風光無限。各中的凋零,又有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