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為了海棠糕。
“學字就學字，難不倒我。”孟冬遙無計可施，老老實實在盧闊身邊呆著。
他一筆一劃寫了個字，推到孟冬遙麵前：“這是個‘求’字，我本想教你寫救命的‘救’可那筆畫太多，似乎太為難你了。以後，不論你在哪，一旦察覺到危險，急需支援又不方便開口，大可留下這麼個字。但你要記住，要把字條揉成紙團，交給離你最近的商販。如果是在傅公館內，那也不難。”
盧闊在另一張紙上粗略地描繪出一座假山的形狀，解說道：“在傅公館的院子裏，有一座這樣的假山，一旦你察覺到自己有生命危險，就把紙團藏在假山裏，會有人看到。”
孟冬遙皺皺眉：“誰會看到？”
“我。”
“你？”孟冬遙瞪瞪眼。
盧闊抬起指尖，輕彈她的額，笑了笑道：“你驚詫什麼？我是傅公館的常客，為了保證你的安全，我會盡可能保持進出傅公館的頻率，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孟冬遙越發不解：“盧公子是傅公館的常客？”
“對。”
“可你想除掉傅季海。”
“對，這並不衝突。人們有來往並不因為彼此欣賞，各取所需而已，譬如賭徒和債主，侍應和食客……”
“譬如我，和盧公子你。”
“對。”
孟冬遙受教地點點頭，眼神黯淡了，看著有些心不在焉。
盧闊敲敲她的腦袋，遞過去紙和筆，吩咐道：“把‘求’字抄寫三十遍，等抄寫完了，確定自己會寫了，並通過了我的測試，就賞你一塊海棠糕。”
“好。”孟冬遙爽快應允，接過筆後，在盧闊的“求”字旁邊寫下“一”字，然後把紙推回去，沾沾自喜地：“盧公子請過目。”
盧闊看了一眼，迅速拉下臉：“孟冬遙，我明明讓你抄寫‘求’字。”
“我知道，你先聽我解釋。”孟冬遙不慌不忙道：“盧公子剛才說，‘求’字代表‘救’字，既然是求救代號，那不是越簡單越好？這萬一落在敵人手上，他們肯定看不懂，我說得對吧？所以，盧公子可要記好了，‘一’就是我需要你的意思，請你得到消息後務必派人打救我呀。”
盧闊默了默，分明一副深思熟慮的樣子，慎重地點點頭：“可以，‘一’是求救訊號，‘求’是學字練習，抄寫三十遍，一遍都不能少，寫完了，學會了，才有海棠糕吃。”
孟冬遙像泄了氣的皮球，“為什麼，我明明解釋得很清楚了。”
“我也聽得很清楚了，你的建議不是沒有道理，我英明采納。但是，通往成功沒有捷徑，休想投機取巧。我教你寫字，還教你做人，今天你賺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