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遇到顧斯賢是在一間酒吧裏,我當時正坐在離吧台很遠的一個角落裏發呆,不知道坐在吧台附近的顧斯賢是怎麼掃描到我的。
之所以選擇一個角落坐著,就是為了避免被搭訕的,我雖然算不得多麼花容月貌,但在酒吧這種地方,隻要你的平均分不是太慘不忍睹,基本還是難免被搭訕的。即使平均分很難看,如果遇到一個和你旗鼓相當,且有自知之明的人,還是有可能會被搭訕。當然了,在酒吧這種地方有自知之明的男人不多,大部分人給自己打分時都很寬鬆,幾杯酒下肚後,分數就更是虛高得不行了。
按照一般的規則,顧斯賢在決定過來搭訕的時候,必然是先計算了一下雙方的平均分,然後確定倆人的分數相當或自己分數更高,在有了一定的信心不會被拒絕後,才起身向我這邊走來的。
事實也證明,他的計算非常準確。我本來隻是想在這裏靜一靜,消磨一下這既漫長又無所事事的周五的夜晚的,無論誰搭訕都不予理會。但在聽到他說了一句“美女,可以請你喝杯酒嗎”之後,隻抬頭掃了他一眼,便毫無原則地點了點頭答應了。因為他無論是長相還是身材分數都在八分以上,再加上嘴角和眼眸裏淺淺的笑容,以及溫柔又極富磁性的嗓音,我實在是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看到我這麼容易就點頭了,顧斯賢似乎有些意外,愣了半秒後,很開心地笑了起來,露出潔白又整齊的牙齒。
在我的對麵坐下來後,顧斯賢問我想喝什麼,我很少喝酒,對酒不是很懂,就說“隨便吧”。顧斯賢想了想給我點了一杯我從來沒有喝過的藍色的酒,味道確實不錯,也不是很烈,我喝了一口後,說了一句“嗯,不錯,謝謝。”
“你喜歡?那就好。對了,我姓顧,叫顧斯賢,方便告訴我你的名字嗎?”顧斯賢笑了笑,自報姓名到。
“我叫周語薇,語言的語,薔薇的薇”。我對自己的名字很是喜歡,也大方地告訴了他。
“周語薇。嗯,好聽。”顧斯賢禮貌性地誇了一下,繼續問到:“你經常來這裏嗎?”
“這兩個月還挺經常的,以前很少來。”我繼續如實回答到。
“為什麼?”
“嗯、、、、、、原因很俗套,分手了,心情很不好,下班後不想一個人待在家裏,就常常過來坐一坐了。這裏什麼樣的人都有,有時候看看還挺有趣的。”我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有什麼說什麼。
“了解,分手是兩個月之前的事吧?現在還會難過嗎?”顧斯賢點了點頭,繼續問到。
我不得不說顧斯賢是一個很擅長聊天和傾聽的人,知道在什麼時候應該用什麼樣的語氣和表情,在聽到我說“分手了”的那一刻起,他說話的語氣和臉上的表情就沉重了很多,給我一種他對我的遭遇感同身受的感覺。
“恩,兩個月前的事。現在已經沒有那麼難過了,但說完全不難過了也不可能,畢竟相愛一場,無論是什麼原因導致分手的,無論誰對誰錯,都會難過一段時間吧。”我說完端起酒杯,狠狠喝了一大口,顧斯賢抬了抬手準備攔一下,但見我動作太快,根本來不及,就作罷了。
“可以問一下為什麼分手嗎?當然了,你如果不想談論這個話題,我們可以換一個。”顧斯賢神情專注地盯著我的眼睛,看樣子是在閱讀我的情緒,好隨時改變話題。
不知道是因為和趙辰溪分手這件事在我心中積壓太久了,已經到了不得不說的臨界點,還是因為剛剛喝下去的那一大口酒已經在體內開始作用了,亦或者是因為顧斯賢就是有一種能夠讓人掏心掏肺的氣場,我開始打開了話匣子:“可以啊,剛分手那幾周確實不能談,心痛得像是要死了一樣。我當時候還很擔心如果我下半輩子每天都這麼痛苦的話,可怎麼活得下去呢,沒想到時間果然能夠撫平一切傷口,這才兩個多月,我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整理了一下思緒後,我繼續說到:“分手是因為他愛上別人了,他先遇到我的,大概是因為我對他太好了,讓他自信心爆棚,覺得自己這麼優秀,一定可以遇到更好的,於是一邊說著愛我,一邊尋找著更合適的人,找了四個月左右終於找到了一個。其實他剛開始和那個女人玩曖昧的時候,也不是毫無破綻的,但我太傻了,每次有些懷疑或發現有不對勁的時候,總認定是自己想多了,還自責不該那麼多疑。所以他對我攤牌,說愛上了別人的那天,我真的是覺得五雷轟頂,既震驚又憤怒,既恨他一直欺騙我,又怪自己居然那麼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