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的抗洪方案是早就製訂好的,作為地方隻有服從。膽敢不服從,不聽指揮調度的就踢掉,換一個識大局的繼續服從……
說著說著,眾人又說到眼下準備修橋鋪路的事,全都覺得這事挺麻煩的,不是資金到位就能修的事,少不得要去鎮裏跑壞幾雙鞋,得賽點實際的東西才能辦的下來。
這不是假話,上麵的大人物平頭小老百姓接觸不到,反而大家平常接觸最多的就是基層的鄉鎮幹部,最痛恨的也恰恰是這些基層幹部的貪腐問題,像什麼公款吃喝,公費出行,吃喝卡拿,這些都是小事。最可氣的是,明明是件小事,非要你求爺爺告奶奶的,先掏錢送了禮,再給你拖延一段時間才辦。至於辦到什麼程度,能不能一次性辦好,完全看對方心情。
剛好眾人後麵說的這些話全被趕回來的徐楓聽到,他突然感到一陣煩悶。明明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送政績好事,怎麼就搞得這麼複雜。他不禁想,如果當初不是有幸認識了陳俊傑,和陳老爺子一家搞好了關係,官麵頂著陳文豪和駱書記的虎皮,老爸老媽也舍得下本錢打點,他家能如此順風順水的在縣裏一騎絕塵的迅猛發展嗎?答案無疑是否定的。
他不禁深思,在這個權力至上的官本位社會中,權力可以淩駕於一切規則之上,權力的大小可以左右人的貴賤等級,以權代法,以權謀利,平頭老百姓隻能處於社會的最底層,天生就是弱勢者,想出人頭地實在太難了。隨著徐家越發的發展壯大,除非他打算轉移資產,移民海外;在國內他還想以後如此平安富足的生活著,就必須盡早找到一顆更大的大樹給徐家遮風擋雨;或許前期還可以走走外企合資的老路,用外企合資的身份令一部分權力底層的人知難而退,不過到時若遇到敢伸手的,怕就是豺狼虎豹一級的。
思來想去,隻要想留在國內繼續發展,眼下似乎隻能走錢權交易這條路,還必須是傍對了大樹才好乘涼,除此之外,別無他途,否則等待他的將是權力覬覦者們無情的打壓和肢解。
可惜他重生的太早,沒有看到共和國下一代領導人蒼蠅老虎一起拍的雄心魄力,要不然也不會草率下此決定,日後大樹被砍倒,盤根錯節的利益樹根被挖起,徐家這尊龐然大物險些被牽連覆滅。
說來說去,平頭小老百姓也就這點本事,私下喝酒的時候充充大爺,談古說今評頭論足,那是頭頭是道,真要見到當官的,保證比乖孫還乖,一句怨言都不敢提。除非是真的走投無路,無法繼續忍氣吞聲,否則根本不敢去上訪,因為在他們眼中官官都是相護的,民告官就算贏了,最終倒黴的還是自己。
見識了徐楓家的車子,住的樓房,還有飯店吃飯擺下的大排場,更有徐靖良酒後的狂言,修個橋都不算個事,親戚們終於確認了一件事實,原來嫁到山裏的大姐家真的發達了,暗自想以後要多走動走動,指不定什麼時候有事求上門,混個臉熟也好張口,不至於太尷尬沒麵子。
飯飽茶餘,大部隊開始往家返,隻是這麼多人,晚上住宿難免有些安排不開。這個時候想回去實在太晚,都十點多了,就算開車送回去也不安全。好在徐楓老媽會安排,他讓徐楓他們三個小的跟著大伯一起回去,跟大哥二姐擠一晚。家裏留給家爺家奶,舅爺爺舅奶奶以及孩子們住,四姨媽則去三姨媽家擠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