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夢中,我變成了一隻紅色的飛鳥,飛過雲京上空。我看到城市裏,太子婚禮的彩車隊緩緩行進。
淚水,不禁滑落,摔碎在了繁華的城市裏。
我和爸爸一起在學校教導處辦理了轉學手續,班主任老師一直把我們送到學校門外。他不停地對我說:"你離開我們學校,真是我們學校的損失啊。"
在校門外,我停下腳步,再一次回望雲京高中富麗的校園。然後,我對班主任說:"老師,麻煩您,千萬不要再把我轉學的消息公布出去。特別是……不要讓太子殿下知道。"
"殿下今天沒有來學校。"
我開始有些詫異,甚至有些擔憂:他為什麼不上學啊?可是,很快就想明白了,李雲澤來學校並不是為了念書,而是皇後試圖安排他接近柳姍姍,培養出感情罷了。隻是,皇後沒有料到,李雲浩竟然也會摻和進來,而且還改名換姓騙了所有人。
而之後,李雲澤不願娶柳姍姍卻依然留在學校,是為了我嗎?
心裏,一陣苦澀。
老班又送了我們好遠,直到把我們送到公交站台才離開。他臨走之前送給我一句話:"冉冉,希望你在新的環境裏能夠快樂。"
在新環境裏,我能夠快樂嗎?
也許吧。
第二天,爸爸在我的催促下去火車站為了買了去杭城的車票。可是,車票上的發車日期卻是11月23日上午。
"爸,有沒有23日之前的?"我問爸爸。
爸爸搖頭,說:"我問過了,最近車票很緊張,23日之前的都被預定光了。"
我點了點頭,說:"謝謝爸爸。"
發車時間是早上9點,而李雲澤說好下午才來接我,可以在他來之前離開了。
爸爸突然握住了我拿著車票的手,嘴唇翕動著,好不容易才說出口:"冉冉,你真的決定離開?"
"爸爸,我已經決定了。"我笑著回答。
"不會難過。"
"不會。"
"真的?"
"是真的。"
爸爸這才慢慢鬆開手,歎息。
我盯著手裏被爸爸捏成一團的車票,慢慢將車票展開,心裏絮絮叨叨:怎麼會不難過呢?也許,這一次與李雲澤分別,就真的成了永別了。今後的我們,將是什麼樣?心絞痛著,我已經無法想像。
11月22日。
總理辦公室裏,電話響了起來。總理推推眼鏡,提起聽筒,放到耳邊。
電話是柳姍姍打來的,電話裏,傳出了柳姍姍細細碎碎的哭泣聲。總理的心微微一沉,嘴角卻又上揚,露出了一個有些怪異的微笑。
"爸--"伴著抽泣聲,柳姍姍的聲音拉得很長。
"怎麼了,姍姍?"
"雲浩……雲浩他告訴我……他說,我還太小,這麼早訂婚,會毀掉我的前途。他說,要取消我們的婚事。"
"哦,是這樣啊。"總理的表現卻很沉穩,似乎一點也不為自己的女兒感到難過。他說,"姍姍,這樣的人,值得你托付終生嗎?不要太難過,他說得沒錯,你還太小,和他訂婚,隻會毀了自己的未來。"
"爸--"柳姍姍嬌滴滴地喊。
"好了,姍姍,爸爸還忙,就說到這裏了。"說完,總理放下了電話。他咬了咬嘴唇,自言自語,"姍姍,對不起,在這場很重要的遊戲裏,你成了爸爸不得不用的道具。"
總理想了想,又提起話筒,撥通了陳副總理辦公室的電話。對著話筒,他平靜地說:"老陳啊,已經有結果了。"
"誰?"
"太子殿下,李雲澤。"
雖然對話很簡單,可是陳副總理馬上明白了總理話裏的意思。他說:"那真是太好了,我也覺得太子殿下不錯。"
"這幾天,辛苦你了。"
"還好還好,唯一驚險的事情就是,今天上午皇後娘娘竟然向我要女兒的電話號碼,非要打電話給小女,問候一下未來的太子妃。唉,我女兒今年都24歲了,你說她能答應嫁給17歲的太子嗎?"
總理哈哈大笑,用帶著一絲調侃的語氣說:"隻好太子和皇後娘娘覺得滿意,並且你對那個"準女婿"滿意,這樁婚事就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