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番外——秀智(1 / 3)

開學之後在上大的日子似乎變得很快,日子一天天從眼前掠過,我再次去看日曆的時候已經到了十二月。

沒過幾天就下起了雪,整個上海銀裝素裹,冷的嚇人,我突然想去長沙看一看。

第二天我就坐上了去長沙的火車,因為下雪的緣故,發車時間推遲了五個多小時,到長沙的時候是淩晨四點。

這個時間,尤其是在大冬天,市中心除了連夜趕工的貨運車不斷駛過外根本沒什麼行人,我拎著行李從人行道上沒有目的的走。

我不知道該去哪,我不知道為什麼要來這,隻知道這裏有一位笑意盈盈的老朋友。

我和她認識兩年,卻像是認識了一輩子,她的名字很好聽,她叫關阿暖。

長沙不像上海已經千裏冰封萬裏雪飄,這裏沒有下雪,冬日刺骨的冷風倒是一點沒變。

可能是世界太安靜,我迫不及待的想讓它變得熱鬧一點,戴上耳機隨便放了一首歌就往燈火密集的方向走去。

那裏是一片鬧市區,酒吧和KTV排列的分外密集。

我走進了一家紫色招牌的酒吧,坐在吧台上,除了喝酒,再也想不出要做什麼。

這個點最熱鬧的時間已經過了,小型舞台上正坐著一個背著吉他的長發女孩,背影,竟然和關阿暖說不出的相似,我眯了眯眼想看的再清楚一點,她卻換了個方向,自己轉過來。

正麵一點都不像了,我輕笑一聲把住酒杯大口大口的喝酒,耳朵裏全是那女孩的吟唱:

IgobacktoDecember……

turnaroundandmakeitallright……

TaylorSwift的BacktoDecember,算是一首催人淚下的歌。

聽得漸漸入了迷,我的思緒也跟著扭曲、倒流、回轉。

回憶鋪天蓋地的襲來。

兩個月前,關阿暖死去的那個夜晚。

推開家門,迎麵撲來了一股濃濃的煙味兒,我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連鞋子都沒換,直直走進了權佑的房間。

他半開著窗戶在窗前立著,被煙味兒嗆到,還抖著肩咳嗽了起來。

他的肩膀再也不像過去那樣有力,完美的像一幅衣架。

我眼前的他衣服鬆垮的套在身上,肩膀軟塌塌的,瘦的看得到骨架。

這兩種畫麵,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我上前兩步抽掉他的煙,煙頭猛地燙到了手,一個煙疤迅速在我虎口的位置印下來。

權佑想罵我,回頭看到我的手眼睛裏的怒火一下子降了下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是呆呆的站著,問我:“疼嗎?”

當時的我應該是氣紅了眼,直接拿起煙頭印在他衣服上,細小的纖維被燒焦,煙頭直接燙了他的左臂。

我以為他會驚的叫出來,他卻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抬頭看著那張熟悉的臉老半天,扔掉已經熄滅的煙頭:“哥,疼嗎?”

他怔了怔,咧嘴笑了:“疼啊。”

“那你倒是叫啊。”

“我叫不出來。”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衣服上的窟窿:“這和哥掉下升降台時的疼比起來,像螞蟻啃一樣。”

我看了一眼窗外星星寥寥可數的天空,眼睛裏擠滿了閃閃發光的水份。

我在想,關阿暖也許正在看著我,鼓起勇氣重重的給了權佑一拳,他後退了兩步,扶著床頭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