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你不懂我(1 / 2)

關啊暖在清晨天剛蒙蒙亮的時候醒來,手腳已經被凍得麻木,連移動都很困難。

她向四處看,不見黃漁北。

關啊暖艱難的翻了個身,終於發現黃漁北在自己身後不遠處的倉庫角落裏。那裏堆滿了葉子,坐在葉子上的黃漁北不知道在空地上畫著什麼,專心的樣子看不出一點被囚禁的驚慌。

“北北。”阿暖開口叫她的名字,對方抬起頭來對著啊暖笑了笑。

“阿暖,過來。”

當關阿暖拖著快無知覺的身體走到黃漁北身邊的時候,才知道為什麼黃漁北可以這樣平靜的呆在這裏。

空地上是一幅用石尖畫出來的畫,簡單的線條拚湊成了兩大一小三個小人,他們互相牽著手,臉上掛著燦爛的笑,那笑容比春日的陽光還溫和幹淨,好像全世界都不能使他們變的不開心。

“這是爸爸”黃漁北指著地上的畫告訴關阿暖“這是媽媽,這最小的是我。”

然後丟到手中用來畫畫的石頭拍了拍手上的灰,像個小孩子一樣睜大眼睛看著關啊暖:“我畫的像嗎?”眼睛裏天真的光影像是特別期待關啊暖的答案。

關阿暖點點頭,裂開嘴勉強的笑,把黃漁北凍的通紅的雙手握緊,用自己冰冷異常的掌心摩挲著:“嗯,特別像,黃漁北你個笨蛋,不覺得冷嗎?”

黃漁北急忙搖頭:“有他們在我怎麼會冷,啊暖,你知不知道他們對我多重要……”

“我懂啊,每個孩子都愛自己的爸爸媽媽,我也愛。”

黃漁北眼睛裏的神采一下子跑走了一半,頃刻間收回了笑容,把自己的手從關阿暖那裏抽回來:“你才不會懂,你是從小被寵大的人,怎麼會懂?”

關阿暖呆呆的愣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黃漁北用雙臂抱緊雙腿,下巴支在腿上,腦海裏隱約回憶起過去,那是一段陳列在舊時空裏的往事,卻是黃漁北一聲中最明亮的日子,她沙啞的嗓音仿佛講述的不是她的故事,一切都在這時變的殘破不堪——

關阿暖你又怎麼能懂我對家是一種怎樣的感情。

事情不是發生在你身上,我根本不相信感同身受這件事情。

我爸爸是個很要強的人,所有的一切他都習慣自己扛,他長的第一根白頭發,流的第一滴眼淚都是因為我媽。

那時候的我太小,絲毫不明白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隻知道爸爸整天皺著眉頭,沒日沒夜的抽著煙,媽媽把自己關在臥室裏哭的聲嘶力竭。

我還傻傻的以為一切都會過去,小小的身體整日站在大鏡子前想著如何原我的天鵝夢。

我喜歡芭蕾,那也是媽媽的夢想,她跟我說她小時候一直想跳芭蕾,就是家境不允許。

所以當我過完四歲生日的時候,毅然決然的被媽媽送進了舞蹈室,接受正規的芭蕾訓練。

我跳了兩年舞之後之後,他們選擇了離婚。

我媽媽牽著我的手說要帶我回長沙,我爸不阻止,隻是張開手臂說:“北北還要跳舞嗎,跳的話,過來抱爸爸。”

我媽肯定沒想到,那麼愛她的我用力撥開她緊握著我的手,一路跑過去抱住了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