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白憶曦咬、撓、抓、錘全都用上了,可惜獨孤瑾不為所動,他的武功太高了,輕功更是好,不出一刻鍾就把她帶到了一個地方。
“你個混蛋要帶我去……”
剛剛風景都沒怎麼看成,還有些頭暈,白憶曦緩了緩,睜開眼就愣了。
眼前的景色太過秀美,讓她一時間忘了說話。
依山傍水,他們正站在小溪邊,流水淙淙,聲音清脆。後麵是一小片林子,對麵卻是一望無際的花叢。
屬上傳來小鳥悅耳的歌聲,幾隻蝴蝶從對麵飛過來,白憶曦伸出手,一隻蝴蝶停在了她的手掌心。
蝴蝶撲閃著翅膀,它的翅膀顏色很鮮豔,各種顏色組合在一起竟格外協調。
看著手指上的小生物,白憶曦有些接受不了。
若是放在以前,她根本不會注意這些東西,甚至說不定會直接捏死了事,那時候她被組織灌輸了太多強者才能生存、弱者永遠沒有立足之地的理念,對弱小的生物從來都不會憐憫,更談不上喜歡。
但是現在,這是怎麼樣的一種感覺?她好像變得奇怪了。
“喜歡嗎?”獨孤瑾嗓音低沉,眸中流動著異樣的光彩,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白憶曦抬起臉,覺得他的眼睛就好像有魔力一般,把她的心神都吸了進去。
呼吸微微一緊,白憶曦拚命說服自己:不該有那樣的感覺的,他們不過見過幾次麵而已,喜歡這種事情怎麼可能?
心裏雖這麼想,但她對上那雙眸子,一切解釋都瓦解了,不由自主的輕輕低喃:“喜歡……”
她一定是瘋了,竟會對一個不算熟悉的男子動心,因為他的麵容,還是眼睛,亦或是身上淡淡的讓她莫名舒心的香味,還也許是因為他的嗓音,充滿磁性,更或許,是他不由自主顯現出對她的在意。
獨孤瑾見她麵色有異,輕聲道:“怎麼了?不高興?生氣我擅自帶你來這裏?”
“沒有。”白憶曦也不知道怎的,下意識的反駁。但她一說出口就有些後悔了,因為她看到在那一瞬間,對麵人的眼眸驟然亮了起來。
“那就好。曦兒,呃,我能這麼叫嗎?”見他小心翼翼的樣子,白憶曦竟然不想拒絕。
但她很快否定了那種感覺,不斷安慰自己:不過是個稱呼而已,怎麼叫都可以的,這沒什麼,更不代表什麼!
找到了一個合適的解釋後,她輕輕點了點頭。
獨孤瑾的聲音馬上變得很愉悅,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竟然會被這個小丫頭牽製心情。
但是那天看到她的第一眼起,他就淪陷了,不是因為外貌,而是她身上的靈氣。她和那些女子都不一樣,她的古靈精怪,她的憤怒暴走,她的狡黠靈敏,她的可愛迷糊……這幾天來盡數映在他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他是大都最冷酷的王爺,除了最信賴的四個暗衛,還有和他從小到大的幾個情同手足的兄弟,沒有任何人可以近他三尺,女人就更不用說了。
他討厭世上的人,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別人隻會對他鄙夷,對他厭惡。他從小在大都皇城長大,但充其量不過是一個可憐的質子罷了,他沒有父親和母親,不,或許有的,隻是拋棄了他。總之當他記事起,他身邊沒有任何人,隻有自己獨自背著種種罵名。
他不甘心,他拚命的學著一切可以學的東西。漸漸的,他有了足夠的實力,大都開始對他改變態度,先帝還破例讓他跟君臨喧一起學習、一起練武,甚至在臨終前特封他為攝政王,但他不快樂。
君臨喧對他很照顧,是把他當做親兄弟來看待的,但他還是不喜歡大都這個地方,他不喜歡這裏的人,他心裏明了沒有幾個人是真心歡迎他的,那些朝廷上的老大臣依然防著他、忌憚他,他根本沒有真正的快樂。
於是他請求出兵,自願到荒涼的地方去打仗。由於他心裏太過怨憤,對敵人毫不留情,下手極狠。仗打完了,他的殘暴之名傳了開來,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不許別人近他三尺,一方麵防身,另一方麵是他實在不喜歡那些阿諛奉承的人。
等他解決了邊關的戰事,凱旋歸來的時候,君臨喧把兵權非常放心的交給了他,讓他有些感動,有些人卻上奏章參了他一本,說他意圖謀反,君臨喧大怒,他的心情也好不到哪裏去。
君臨喧把那個官員降了職,遣到了邊關去,他心煩之餘,有些人卻不停地上門企圖拉攏他,他脾氣向來就不是很好,幹脆聽不下去了,一刀殺了了事。
當然,最後的解釋便是他不喜別人靠近三尺,否則就會血濺當場。
他的名字就這麼傳開了。據說大都的人家為了防止小孩哭鬧,母親說什麼都不管用,這時候直接道:“攝政王來了!”那小孩就立刻乖了,再也不敢胡鬧。
這或許是傳言,但也表現出在大都,確實沒有人敢忤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