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洛筱璃在洛閣和秦雅的依依不舍中告別,帶著香芸和彩芝,坐上了進宮的馬車。一路上,洛筱璃沉默著沒有說話。原本韓墨軒的出現,對她來說,全當是穿越以來的一場美麗邂逅。但是昨晚的夢卻顯示著非比尋常。她已經很久沒有做這樣的夢了,第一次是在見到蝴蝶釵的時候,而昨晚是第二次。可是夢境中沒有蝴蝶釵,隻有那把桃花紋七弦琴,而琴正在冤大頭的手上。或許這次進宮,是弄清事情真相的一次機會。
香芸和彩芝麵對安靜的洛筱璃十分不習慣,麵麵相覷道:“小姐這是怎麼了?”
“可能是因為入宮,心情不好吧。”
“也是,入宮之後,要想再出來逛街,幾乎是不可能了。依小姐的性子,定會無聊透頂的。”香芸看著洛筱璃,投去同情的眼光。
“喂,你們兩人這是演小品嗎?”洛筱璃早從沉思中恢複過來,聽見兩人的對話,一人賞了一記響栗。
“小姐——”香芸一邊揉著頭頂,一邊委屈道,“誰叫你悶聲不吭的。”
洛筱璃佯作再打模樣,瞪眼道:“叫你再說。”香芸隻好閉嘴,連連求饒。彩芝看到這等情形,抿著嘴笑。心想自己雖然父母雙亡,但是遇上這樣的主子,也算是自己的福氣。
丞相府本就在都城中心,離皇宮不遠,所以很快就到了宮門口。雖說時間尚早,但是已經聚集了在初選中脫穎而出的各路佳人。洛筱璃不顧彩芝的勸阻,跳下馬車來看。後麵源源不斷的馬車隊伍正往門口趕來。洛筱璃身為21世紀的新女性,深深地為古代這些女子感到悲哀。她們要依附男人而生,要容忍自己的丈夫三妻四妾,自己卻要三從四德,守好女子的本分。還要處心積慮博得丈夫寵愛,費盡心思,耍一切手段,活得真是太累了。
這時宮門大開,出來一個模樣看似四十好幾的宮女,身後還跟著兩個小宮女。她猜想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嬤嬤了吧。果不其然,她開口道:“恭喜各位秀女能夠通過嚴格的初選,我是宮裏的蘇嬤嬤,負責秀女大選期間的一切衣食住行。現在,請各位秀女排成兩列,跟我入宮。”
宮內宮外完全是兩個世界。皇宮富麗堂皇,金碧璀璨,不少秀女發出讚歎之聲,暗暗為以後的錦衣玉食開始打算,隻有洛筱璃看著比人高出許多的一堵堵城牆,想著之前看過的曆史書籍,默默為這個時代的女人悲傷。
不知何時隊伍已經停止了,沉浸在思索之中的洛筱璃全然沒有發現,不小心撞上了前頭的少女,她連聲說對不起,卻還是被對方罵了一句“你沒長眼啊”。洛筱璃撇撇嘴,心想人長得倒是漂亮,怎麼脾氣這麼差,這樣的性格指不定要得罪多少人呢。當下她也按下性子,不作聲,反正惡人自有惡人磨,省得她費口舌了。
蘇嬤嬤在前頭朗聲開口道:“各位秀女,看見前麵的大殿了嗎?這是明日皇上親自麵見你們、授予名分等級的地方。不過在這之前,你們還要通過定、坐、書、藝四關考驗,能不能見到皇上,就要看你們自己了。”
洛筱璃聽到不禁笑出聲來,喃喃自語道:“這簡直就跟闖關打Boss一樣。”然而蘇嬤嬤眼見耳利,馬上就拿眼神示意警告,洛筱璃趕緊閉上嘴,整了整身子。這時,一個太監走過來,隻聽得蘇嬤嬤叫他海公公。他在嬤嬤耳旁說著話,兩人不時往她身上打量,這讓她忐忑起來,心想不會吧,才進宮就因為說了一句話要被砍頭嗎?
正在她揣測自己命運多舛的時候,蘇嬤嬤走了過來,態度和藹,說:“冰依小姐,皇上口諭,您可以不必參加四關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