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書從咽喉深處一字一頓地道：“我們本是天生一對，若非你……毀了她，她不該落得這樣的下場，可恨我不能親手殺了你。”
他看著眼前這個男人，這個男人真的是魅惑眾生，他第一次見到他時心裏就有了不祥的預感，甚至有種模糊的絕望。
他怕，怕夜會被這個男人吸引，會被他搶走，而今這個男人如此真切地站在他麵前，他是如此深刻地感受到他和他的差距，心裏……好恨。
龍君隱眯了眯眼：“我毀了她？難道不是地堡毀了她麼？你以為你可以拯救她？你自身難保，還妄想拯救別人，難怪守不住她。”
這話深深地刺到了問書的心裏，他象頭受到刺激的垂死的絕望的獸，目眥盡裂，五官扭曲，不顧劍在喉上，怒吼一聲，雙手向龍君隱麵門抓去。
龍君隱收回劍，微微一閃，輕易避開他的攻擊。
在問書出手的同時，衛豹也迅速反應，雙手扣住他的雙臂，往後一扭，牢牢地製住他。
問書沒有掙紮，隻是恨恨地盯著龍君隱。
龍君隱丟掉手中的劍，立在窗前，春風吹動他的長發，看起來很悠閑：“我該怎麼報這個仇？毀了你的武功？還是砍了你的雙手？”
問書吼道：“要殺要剮由你，但你若有一絲人性，就不要為難夜。她雖然行刺過你，但最終還是毀在了你手中。本來，她還有機會對你下手，卻放過了你。她現在隻是普通女子，放過她！”
龍君隱挑了挑眉，似乎覺得他的話很有趣：“你要我怎麼放過她？”
“不要再為難她，糾纏她。”
龍君隱笑了：“我有為難過她麼？她不是已經自由了麼？”
問書咬牙：“和你在一起，她有何自由可言？”
龍君隱打量著他，忽然大笑：“你以為她在我這裏？”
停頓一下，玩味地道：“你們不是一起走的麼？你既然這麼在意她，為何要讓她走掉？連她去了哪兒都不知道。”
問書心裏一沉，不理會他話裏的嘲諷，臉上變幻不定：“她真不在你這兒？”
“她為什麼會在我這兒？”
“除了你這裏，她沒地方可去。”
龍君隱大笑起來，仿佛聽到天大的笑話：“你怎麼知道她沒地方可去？你竟然認為她會來找我！”
問書臉上一白：“她當然不會來找你，但你一定會抓住她，她不可能逃得出你的手掌心。”
“半年前我已經放過她了，又怎麼會去抓她？”
問書沉默一會，道：“放了我，我要去找她。”
“你要殺我便殺我，要我放你我便放你？”
“你欠她。”
“哦？”
“她本來有機會可以殺你，卻沒有下手。如果不是因為你，她絕對不會陷到如此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