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蝶劍製止,韓濤已經將杯子拿到了手裏,當杯子剛剛離開桌子一毫米距離,劇烈的爆炸聲響了起來。
巨大的爆炸如雷般響起,驟然膨脹的氣浪洶湧的向外麵衝去,熾烈的高溫肆虐起來,無數細小的碎片攜帶著巨大的力量滿天飛射,好像暴雨傾瀉,天星墜落,隻在刹那的時間裏,整個屋子一片狼藉,搖搖晃晃,險些毀於一旦。
“大家都沒事吧?”
煙塵滾滾,音爆聲餘音嫋嫋,天花板上不時有樓板碎石落下,在地麵撞擊出清脆的聲音,碎成更小的碎塊滾落一旁。
嚴旺神情激動,雙手連連揮動,分開濃濃塵埃,尋找著進入房間的夥伴們的身影,“大家都還好吧,活著的出個聲!”。
“哎呦,炸死我了……”馬天一誇張的聲音響了起來。
“天一,你沒事吧,其他人呢?”嚴旺急忙衝到馬天一身前,查看他的傷勢並詢問其他人的情況。
“老大,我在這兒呢!”蔡森的聲音衝一旁傳來。
“老大,我在這兒……”
“我在這兒……”
一個個的聲音響起,回蕩在黑煙漆漆,煙塵滾滾的房屋裏,呻吟聲揪人心弦。
煙塵漸落,人影漸漸清晰,蔡森等人衣衫破碎,發縷淩亂,身上或多或少的帶著血跡,相互攙扶著站在了一起,隻是不見韓濤、蝶劍的出現。
“韓濤呢?蝶劍呢?”嚴旺問了兩聲,掃視整個屋子也沒有看到兩個人,“快找找,看看他們是不是出事了!”
眾人的心“咯噔”一下,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散開尋找蝶劍和韓濤,動作迅速,並不顧及身上的傷勢。
可是,整個百十平的屋子都在這裏,所有的障礙物都毀在了炸彈的威力下,整個屋子根本就是空曠地,沒有任何遮擋物,裏麵的東西一目了然,盡收眼底。
嚴旺臉色很難看,屋子裏根本沒有韓濤和蝶劍兩人的身影,連毛發、衣衫碎片都沒有,這讓眾人的心沉到了穀底,不由得真正擔心起來。
正當嚴旺準備挖地三尺的時候,“嘩啦”一聲,地麵上的一些碎、石木屑突然發出了響聲,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分開,露出了一塊完好無損的地板。
“嗚……”
屋子裏平地起風,一道細小的玄黑色旋風吹了起來,將散落在完好地板周圍的紙屑布片全都卷了起來、吹走,一下子就清理出了一大塊空地。
旋風再吹,霎時變成了一人高的風柱,強大的吸力吹得人身體晃動,將所有的東西都吸到了裏麵,等風柱消散凝實後,兩個人影漸漸清晰,正是不知去向的韓濤和蝶劍,不過,兩個人的情況很不好。
韓濤身上傷痕累累,有些地方的傷口好像小孩裂開的小嘴,露出了向外翻翻著的皮肉,大股的鮮血正向外流淌。卻因為豔陽槍的超強恢複力形成了拉鋸,所有傷口上的肌肉都在蠕動,無數細小的肉牙在不斷生長。
蝶劍更慘,她臉色蒼白,滿身是血,手臂好像斷了,已經昏迷在韓濤的懷抱裏,大量的失血正帶走她的體溫與生命力。
“怎麼會這樣?”嚴旺走近一看,心情頓時一沉,急聲說:“趕快,趕快送醫院救治!”
眾人七手八腳的給蝶劍進行了簡單的救治,抬出了屋子後,平放在陸虎上,蔡森馬上開車向醫院送去,其他人也上了另外的車輛。
“你怎麼還不上車?”嚴旺看著留在原地的韓濤問道。
“我沒事,有豔陽槍呢,有太陽為我提供力量,一會兒就好!”韓濤將嚴旺推上了車,說:“老大,我真的沒事,你們先走,我一會兒再回去,這裏發生了爆炸,一會兒警察就會來,碰上你們不好說了,你們先走,等我我把這裏處理處理,沒有可用的東西了我再走。”
“你真的沒事?”嚴旺再次的問道。
“我真的沒事,你們趕快走吧,萬一真碰上警車了就麻煩了,就是不被帶到警察局,總會引起某些人的注意,難免有人會針對我們。你們先走,這裏交給我了,怎麼我也有個刑警的身份。”韓濤催促嚴旺等人馬上離開。
“你要注意自己,萬一有什麼趕緊離開,知道嗎?”嚴旺表情嚴肅的叮囑道。
“知道了!”嚴旺剛啟動汽車,韓濤遲疑了下才說道:“老大,蝶劍小姐醒過來,替我跟她說聲對不起,替我謝謝她!”
“要說自己去說,我們走了!”馬達轟鳴,轉眼嚴旺等人就離開了現場。
韓濤望著絕塵而去的汽車,隻能獨自苦笑,不禁設想著將來與蝶劍見麵的情景,可他還真想不出什麼結果。
不過,這些都是以後的事情,現在要做的是先把這個據點裏所有有用的東西都清理出來,然後處理掉嚴旺等人留下的痕跡,免得被人發現還有這樣一個人群存在。
要知道,有些人不僅想掌握普通人,就連這些超常規的力量也想掌控,如果他們知道嚴旺等人的存在,一定會使盡一切手段招攬,倘若招攬不成,便會突下殺手,剪除嚴旺等人的存在。
嚴旺等人離去的時候,警局就接到了報案,說是某某地方發生了巨大的爆炸。聽聞這一消息,警局裏可就炸開鍋了,下至文員上至高官,全都行動起來。
現在這個社會,出事以後總會需要人頂缸,不想頂缸就隻能將責任推給別人,自己表現的積極一些,讓上峰不好挑你的毛病,因此,警局以及其他幾個部門行動很迅速。
與警察們一起向爆炸地點趕去的還有各個報社、電台的記者們,一大群人蒼蠅一般的向著事發地點圍了過去,都想從中得到自己想得到的東西。
在嚴旺離開,韓濤揉捏著傷口,重新回到據點裏時,在千米以外的一個小坑裏隱藏著一個人,一個老邁蒼蒼的外國人。
這個外國人老的都沒法再老了,好像是從墳墓裏爬出來的一樣,整個身體佝僂低矮,仿佛要縮成了一團,很瘦很瘦,隻剩下了支撐身體而突出的骨頭,他暗淡無光的皮膚鬆弛的披在身體表麵,上麵布滿了老年斑,花白的頭發幹枯的如茅草,蓬鬆的披散著。
可就是這樣一個被黃土買到脖子處的老者,眼睛卻是無比的光亮,好像高天之上雄鷹之眼一般銳利,有著令太陽失去顏色的光亮。
這個老人就是嚴旺在英國遇到的黃金獅子萊茵,曾經的八國聯軍強盜。上次,他因為青銅蛇首和嚴旺發生了爭鬥,卻因為不敵敗逃。
但他的實力卻是不低,竟然達到了人階四層的地步,算的上時一名高手了,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他跑來中國了。
萊茵來中國就是為了嚴旺,確切的說是為了生死薄和判官筆這兩件神器。
當萊茵看到嚴旺使用生死薄和判官筆的時候,他就被震驚了,同時心中也升起了一股搶奪過來,據為己有的想法,而他越想越難受,心中的貪念就如毒癮一般的難以控製。
傳說中的神器真的存在,那是不是真能修煉成傳說中的神仙?萊茵心中產生了疑惑,卻也堅定了他搶奪兩件神器的信念。因此,逃出生天的萊茵冒著生命危險來到了中國,要伺機奪取嚴旺的兩件神器。
人們走了,隻剩下受傷的韓濤,這時,機會來了。
萊茵想要神器,卻也知道向從嚴旺的手裏搶過來並不容易,因此,他就想到要捉住韓濤,用韓濤去換兩件神器。
打定主意的萊茵,悄悄向據點摸了過去,看起來老邁的身體動作卻很是靈動無比,如夜晚出來偷油吃的老鼠一般,左行右鑽,小心翼翼而又動作輕巧接近著據點。
韓濤在屋子裏麵尋找著有用的東西,卻沒有放鬆警惕,已經吃過一次虧了,他可不想再被炸彈炸第二次,同時,還要防備有人從背後襲擊。恐怕有人去而複返,殺他一個回馬槍。
萊茵行進很輕巧,很小心,但移動腳步時還是發出了輕微至極的聲音,讓韓濤聽到了耳朵裏,知道了敵人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