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曉姐姐,我別的看不見,錢在眼前晃地我都快瞎了,我能看不見嗎?”那個小個子的小童顛顛地跑過來,將手裏捧著的碎玉往帶著帷帽的女子眼前一晃,道:“夫人,您看。”
那個被叫做春曉姐姐的人啪地打掉小童手裏的東西,訓斥道:“說了多少遍了,不許叫夫人,怎麼就是不長記性!”
小童氣呼呼地嘟著嘴,指著春曉對戴著帷帽的女子說道:“小姐,春曉姐姐又凶我。”
“好了冬晚,不要貪玩了,咱們還有正事要幹。”
小童有些不開心地低下了頭,用腳踢那些碎玉。
女子摘了帷帽,露出本來的麵容,竟然是鍾姿。她在田莊裏待得百無聊賴,尚不敢出門,如今竟然帶了個帷帽就出來了,還將身邊的兩個丫鬟帶了來。
她盯著腳下的碎玉看了片刻,道:“不對勁兒啊。前頭還有嗎?”
冬晚這就來了精神,蹦蹦跳跳地往前跑去,低著頭找了半天,興奮地對著女子揮手道:“小姐,這裏還有呢!是頭上插的簪子!”
鍾姿邁著大步走過去,接過冬晚遞來的簪子,又低頭看了看腳下。
“難道這裏發生過打鬥?”鍾姿看著一路延伸的車轍,到了這邊就憑空消失,嘴裏喃喃地說道。
春曉順著鍾姿的目光看見,哎呀了一聲。
“小姐,是不是有馬車翻到下頭了?”春曉的話提醒了鍾姿。
旁邊有個幹涸了的水渠,到了這段路好像寬了些也深了許多,馬車掉下去剛好卡住,又因為樹木雜草,讓人很難發現。
“我去看看。”冬晚的語氣沒了剛才的輕快,她小心地往路沿走了走,伸出腦袋去看。“好像有人!”
鍾姿從後頭一把拉住她,怕冬晚嚇得身子一軟跌下去。
鍾姿俯身查看了一番,道:“下麵確實有人,好像已經昏過去了。春曉你去莊子上喊人過來,說這裏翻車了,有人被壓在下麵,讓他們多叫幾個身強力壯的莊稼漢過來。”
“小姐,那我呢?”冬晚在一旁著急地問道。
“你在這裏守著,我下去看看能不能將馬車掀起來。”鍾姿說著就一躍跳了下去。
冬晚嚇得捂住了嘴巴,那麼高,小姐也敢跳。
鍾姿她有些身手,下去之後,一麵找下腳的地方,一麵對上麵的冬晚喊道:“你別走開了,說不定一會兒需要你幫忙。”
冬晚對著空氣連著點頭。
鍾姿試著喊人,沒有人應,她抬了抬馬車,馬車紋絲不動。
“小姐,下麵怎麼樣了?不行您就上來吧?”冬晚等的急了,帶著哭腔喊道。
“沒事,我正在試著將馬車抬起來。”
“小姐,您又不是大黃牛,那麼大個馬車,你就是再怎麼使勁,它也不會動啊。你不要在那裏做沒用的事情了。”冬晚的眼淚就快要掉下來了。
“你好好在上麵等著,一會兒不就來人了嗎?怎麼還哭上了,被壓在下麵的又不是我。”鍾姿一邊調整自己的位置,一邊對著上麵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