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爺一看樂了,也不細究他的方子了。
指著齊鹿鳴問道,“這位是?”
方聞道,“這是我的家中兄弟。”
官爺見齊鹿鳴眼神單純,不像方聞那麼油滑,點了點頭,放他們走了。
“看見沒,這就叫有錢能使鬼推磨。你剛才張口就說你是相府的,你以為人家會信?不止不信,還會覺得你猖狂,有你倒黴的。”
齊鹿鳴受教地點頭。
兩人邁步往鶯鶯燕燕的醉花樓走去。
第二天,張令曦還沒睡醒,就被佩環搖醒了。
“出什麼事了?”張令曦迷迷糊糊地說道。
佩環帶著哭腔,道,“趨少爺跑了,方太太都要急瘋了,不敢告訴老夫人,一個人在三房哭呢。大小姐她們來了一趟又匆匆走了。”
張令曦一下子就醒了。忣上鞋,拿帕子擦了擦臉。
齊霽她們又過來了,一個個都紅著眼。
張令曦剛想開口勸幾句,齊揚扯著嗓子哭起來。
“曦姐兒,我哥哥他殺人了,這可怎麼辦啊?”
張令曦又是一驚。
逃出去是小事,回來挨一頓教訓就過去了,殺了人,那可就沒得可救了。
“真的假的?他怎麼會去殺人?”張令曦問道。
“這種事難道開得起玩笑?他昨夜偷著溜出去,結果招惹上是非了,跟人起了口角之後,把人捅死了!”
“那外祖母知道了沒有?”
齊霽紅著眼睛,嗓子有些啞,說道:“祖母還不知道,家裏人都瞞著她呢。我父親已經知道這事了,現在正在外麵打探情況。”
齊鹿鳴被拘了起來,現在到底怎麼個情況大家都還不太清楚。
“他是一個人出去的嗎?身邊有沒有幫凶之類的?”
“恩。聽巡夜的人說,出事的時候就他一個人,拿著把匕首,手上全是血跡。”
張令曦在屋裏不安地走動了兩步,問道:“他屋裏不是門窗都封著,他怎麼逃出來的?”
“還管他怎麼跑出去的幹什麼,都殺了人了,說這些還有什麼用?”齊揚嗚嗚地哭著。
“誰都沒料到他會溜出去,門上隻封了一根木條,鎖著一把鎖。他將門踹鬆了,鎖很好打開。就是沒防著他這一出,守門的下人都鬆懈了。說是來了個丫鬟,借著三嬸嬸的名義,給他們送了茶喝。結果喝完一個個都睡得不省人事了。沒人看著,他怎麼折騰都由著他了。”齊霽解釋道。
她們怕是早聚在一起商量了半天,來張令曦這裏,也不問求個主意,隻是姐妹們說一說這事,將情緒發泄出來。
張令曦卻仔細琢磨起這事來。讓齊揚帶著去三房走了一遭,查看了齊鹿鳴屋裏的門窗,沉默著回了自己屋裏。
等到中午那會兒,又傳來了消息,說是齊鹿鳴從牢裏逃了。
這下子,想瞞老夫人也不行了。
張令曦氣的心口直疼。
終究還是沒看住他,讓他殺了人做了惡了!
倒是不擔心他的生死,張令浙說過,前世齊鹿鳴青雲直上,手可遮天。
眼前這小小的“挫折”,還影響不了齊鹿鳴。
難道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齊鹿鳴徹頭徹尾變成了壞蛋?
張令曦攥緊了拳頭,害怕事情再沒有回寰的餘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