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格檢查後,章明他們回到醫生辦公室,老宋罕見的發煙給大家,然後說道:“切口處感染明顯,抗生素用了效果不好,清創後我擔心感染控製和傷口恢複問題。”說完就看了看巴特。
章明點上煙後,略一思考說道:“以往我們術後從來沒出現過這種情況。這說明切口感染應該不是我們操作的問題,而且病人很胖,脂肪液化加上病房內家屬看護不當很可能就會感染。”醫生特別是外科醫生,不管你如何的手藝高超,沒有同事的協助、配合一切都是扯淡。
章明給這事情定了調子,老宋和巴特明顯鬆了一口氣。是人就會出錯,錯了就趕緊改。現在不是章明追究他們責任的時候而且這責任也輪不到章明來追究,所以章明不得不避重就輕的給這事情定性。
“我的意見是開放切口清創,抗生素聯合應用,病灶去除後感染應該可以控製,傷口恢複隻能慢慢來了。巴主任、宋老師你們看呢。”章明隨後說道。
“行,我同意“。巴特趕忙點頭到。
“等會章醫生也上去看看?”老宋不確定的問道。
一般這種爛攤子,誰的屁股誰擦,拉扯別人說不過去,但是老宋有沒把握。所以才拉下臉來問章明。
“沒問題宋老師,我等會上去學習學習。”章明客氣的說道。
老宋去和家屬溝通,進行二次手術,寫病情告知書之類的李輝去弄了。章明和巴特先去了手術室。今天的麻醉是葛明祖,老男人對醫師資格證已經放棄了,手裏拿著本象棋殘譜看的津津有味。巴特悄悄的過去拍了一下老葛的肩膀,老葛被巴特嚇了一跳,看著章明和巴特就說:“最近婦產科生娃娃接二連三剖腹產,好不容易今天清閑了,你們外科的又來打擾老漢我”。
巴特和葛明祖兩人有個共同的愛好,就是下象棋。兩人都是臭棋簍子,一下棋就弄的臉紅脖子粗的不歡而散,可就是喜歡往一起湊。巴特看了看老葛的書,鄙視的說到:“就你那水平,看得懂嗎。”
“嘿!你水平到時高,上次我不讓某人悔棋,某人死乞白賴的求我,差點叫我叔叔了,今天到手牛氣衝天的來白話。”
“那是我不小心,今天手術完了,我們殺三盤,誰賴皮誰毛驢子。”
“行,看我今天不殺你個禿毛雞。章醫生做裁判。輸的人請客“老葛也不甘示弱,如果有人說:老葛,你麻醉技術不行,老葛也就嘿嘿一笑,最多翻翻白眼,如果有人說他下棋太醜,那絕對能紅臉吵架。
老宋和家屬溝通的不太順利,主要問題就在手術費用上麵。家屬不願意出第二次手術的手術費,老宋又不能做主免除費用,最後還是老努爾出麵協調的。老努爾在當地少數民族裏麵還是有一定的地位和名望。
這手術本來應該老宋主刀。可章明為了刷數據,厚顏無恥的給老宋說“宋老師,今天你和巴主任給我敲邊鼓,我先弄,弄不下來你們兩再上。”說著就站到了主刀的位置。這也不能怪章明說軟話,為了刷數據,隻要章明在科室不管啥手術,章明都是搶著做主刀。這時間長了老宋和巴特肚子裏就會不舒服。所以平時章明一口一個主任,一口一個宋老師的,要不是章明會做人,技術再高,這兩人早就翻臉。你技術高又不是領導何況還沒資格證呢。這也間接的說明章明會做人,五年的江湖沒白混。
手術很順利,切開縫合線,清洗壞死組織,放置引流條。章明手底下的功夫越來越純熟,老葛伸頭看著章明的操作,捧殺的說道:“到底是內地來的大學生啊,你看這手低下的功夫,已經是縣裏一把刀了,我們小馬水平一般呢,都能當麻醉主任,以後啊我看你就是外科主任了。”這老家夥自己不行,怨天尤人的見不得別人的好,章明平時也挺尊重老葛的,可這玩意就壞水外流的當著其他人的麵說這樣的話。
有些事情,大家都知道就是不說,可一旦有人說了就不一樣了。巴特覺得主任的位置就該是他的,而老宋呢也不是沒那想法。現在出現一個後來居上的,不說還好,裝裝鴕鳥。現在有人一說,這就有了想法。章明是為了刷數據,什麼主任不主任的還真看不上。
“老葛啊。”平時章明都喊老葛為葛主任,這一生氣自然語氣就不大好了。“這馬主任的麻醉水平大家都看在眼裏呢,怎麼能說一般呢,查素縣還有比她更厲害的麻醉師嗎?人家和我兩老師一樣都是有證的,再說了我們巴主任和宋老師胸襟多寬啊,放手讓我幹不說,還幫我擔風險,提攜鍛煉我一沒資格證的小醫生,我能不知好歹嗎,我沒證這叫非法行醫你懂不,還主任呢。”老葛沒證,這幾句說的老葛差點沒背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