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芝，你下午不是很早就上課嗎？要不你先回去休息，我陪阿華聊會，他明天就要走了。”項立終於找到插話的機會。
“我知道，你想我早點走，你就有機會喝酒了，沒見過你這麼貪酒的男人，這麼年輕，不想想自己的前途，逮住機會就喝酒抽煙，沒出息！”優芝訓了項立才轉過頭跟王華說：“我先走了，下午很早就要上課。”說完拎起包頭也不回的走了。
“阿立，你這位挺凶的嘛，我看以後有你受的。”王華笑嘻嘻的盯著項立。
“她就這麼德性，不理她就是了，來，我們喝酒！”項立的臉依舊沉著。
王華開了兩瓶啤酒，倆人對喝起來。
“阿立，她的想法其實沒什麼錯，這個社會就這麼現實，我呢，天生不會拍馬屁，所以在這個小縣城是沒得混，現在有這麼個機會，終於可以到一個公平點的地方工作，當然，我沒奢求一定要混出什麼名堂，至少自己心情會好點，這就夠了。”
“你以為拍馬屁這麼容易啊，見了領導揀好聽的講，處處伺候著，跟婊子有什麼區別？這樣下去，人格都要扭曲了。”
“哈哈！這叫忍辱負重嘛，等你當了領導，就翻身做主人了，你就可以過過當嫖客的癮嘛。”王華笑著說。
“那你他媽的怎麼不去當！”
“我就是想當也沒機會啊，不是說了嗎，在官場混，要想當嫖客，首先學會當婊子，我做不來婊子，哪來機會當嫖客哦。”王華看一臉死相的項立沒反應，點上根煙繼續說：“說個事給你聽，有次我們經理靠在床上看電視，看著看著有點入睡了，由於是冬天，我們辦公室主任怕他凍了，就提醒他，沒想到被臭罵了頓，說他吵了他的美夢，當時旁邊有我們公司好多人在，那場麵真尷尬啊，可他就是能忍下去，平時，經理喜歡玩什麼樣的女人，他幫著找，經理愛吃什麼，他幫著尋，馬屁拍的真他媽到位，回報當然是大大滴，平時他自己出去吃飯玩女人也拿回公司報，經理是睜隻眼閉隻眼，兩人合夥調苗木，一年下來能分到十幾萬啊，反正不是自己的公司，怎麼花都沒人心疼噢，要是換了私人公司，這種經理跟主任早他媽滾蛋了！”王華說的有些激動，“記得以前在上海時，老板隻看你能不能為公司簽單創造利潤，誰管你會不會拍馬屁，隻要你為公司創造利潤，甚至可以罵老板。”
“好了，不說這些了，誰愛當婊子誰去，我反正不想當也當不了，幹幹好自己的本職工作，拿份工資混混日子沒什麼不好。”項立說著舉起手中的杯子，“來！喝酒！”
第二天，王華拎上行李和一些土特產就上路了，在寧波一下車就往奶奶家奔，他已經好久沒去看望奶奶了。
“怎麼？寧波沒有工程就不來奶奶家啦？是不是把奶奶忘了啊？”奶奶微笑的看著王華。
“奶奶，我以後就住這裏，天天陪著你好不好？”王華仿佛有種到家的感覺，說話變的很隨便。
“那感情好啊，你看這房子這麼大，你伯父平時又很少在家，就我和張嫂兩個上了年紀的人守著，沒一點朝氣。”
“奶奶，我說的可是真的，我在寧波找了家公司上班了。”
“你這孩子，奶奶早就跟你說過，這裏就是你的家，我等下就叫張嫂到樓上給你收拾房間。”奶奶說著拿過王華手中的袋子向客廳走去，王華隨在她身旁，“孩子，隻要看到你，就象看到了小雨，她的房間我每天都叫張嫂打掃一遍，東西還是按原樣擺著，我總感覺小雨這孩子會回來。”
“奶奶，別說了。”隻要一提起晨雨，王華的心裏象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一般。
“人啊一上了年紀，總是喜歡回憶往事，不說了，不說了，今天你剛到，我叫張嫂做頓豐富的，算是給你接風。”
王華就這樣在奶奶這裏安下了家。第二天一大早，王華穿上西裝拿著地圖，根據聽風留給他的地址找到了那家公司，公司位於時代廣場11樓，離八點上班時間還差半小時，王華在附近找了家早餐店用完早點趕到公司時，接待小姐已經幽雅的坐在了前台。
“請問江海，江總經理在嗎？”王華上前問。
“你找我們總經理有什麼事嗎？”接待小姐有禮貌的反問。
“小姐，你別誤會，我不是來推銷產品，我有可能到這家公司來上班，我們說不定會是同事呢。”王華笑著回答。
“是嗎？那歡迎哦，你先等會，江總還沒來，不過他上班一向很準時，現在就快八點了，他應該馬上就到。”
王華在旁邊的接待椅上坐了下來，當鍾樓的鍾聲敲完八下時，一位中年男子走了進來，接待小姐上去有禮貌的說：“江總，早上好！這位先生找您有點事。”接待小姐指了下王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