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應該是正常現象,上海剛開放不久,許多行業都存在巨大的利潤空間,必然吸引大量的公司湧入,外資大企業進來後,對本土人員還持懷疑態度,不敢放權,本土企業由於實力不夠,許多在競爭中倒閉或壓縮規模,這時,皮包公司就出現了,他們是為了分享這塊大蛋糕而來的,正是他們的出現使這個行業陷入混亂,隻有經過這種混亂中的殘酷競爭,外資大企業才會慢慢意識到,要想得到更大發展,必須放權起用本土人員,因為隻有本土人員更了解這裏的文化和環境,隻有憑借他們才能更好的開展業務;本土企業也會在這種競爭中得到鍛煉,他們也會慢慢意識到,競爭靠的是實力,靠的是品牌,最終這些本土企業也會走向聯合,創造自己的品牌。所以隻有經過這種混亂,暴利才會消失,競爭才會趨於正常。”張越分析道。
“你說的很有道理,可這種混亂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王華問。
“那我就不知道了。”張越說。
“哎!隻有走天算天了,誰叫自己這麼倒黴呢,遇到這種時期。”王華無奈的說。
“你也不要這麼泄氣,不是剛簽了個單子嗎?生活嘛,應該往好的方麵多想想,這樣人生才會充滿樂趣!”張越鼓勵道。
“對!大家為樂趣幹一杯!”林敏舉杯邀請,三人滿滿的幹了一杯,隨著這杯酒下肚,王華覺得自己高興了起來,他覺得自己應該高興,因為剛簽了個單子。
第二天,劉洋又請王華吃飯,飯桌上不斷讚賞王華的能力和幹勁,王華知道這個單子劉洋一定也賺了一筆,至於多少,他不想打聽,他明白大家都是生意人,生意人做生意,不賺就是虧,虧本的生意人很少會請客吃飯的。
單幹的日子辛苦不說,更主要的是精神上的孤獨,沒有同事沒有領導,許多苦衷沒人述說,許多困難隻能靠自己想辦法解決,還好有小琴默默的關懷著他,雖然她在工作上幫不上王華的忙,但在生活上卻無微不至的照顧著他,這讓王華很感動,他想如果這就是真實生活,那麼小琴一定是個好妻子,他曾無數次追問:婚姻一定要有愛情嗎?現實生活中有多少人是為愛情而結婚的?沒有,除了在劇中或小說裏,王華沒看到過一對,在現實生活中,他看到的婚姻都是赤裸裸的追求門當戶對,追求對方帶給自己的利益,自由戀愛隻是一個美麗的幌子,一種自欺欺人的形式。
當王華在一個周末去寶鋼找李義玩時,得知李義和小雪剛剛分手,一場堅持了八年的戀情,最終並未走進婚姻的殿堂,誰對誰錯已經不重要了,這八年來,王華作為他們最好的朋友之一,基本上了解他們走過的每一段曆程,李義是個好男人,小雪同樣是個好女孩,他們的戀情起始於純真的學生年代,攜手走過八年的春夏秋冬,最終卻在現實的迷亂中瓦解了。
“小雪和那個男的同居了,她喜歡花,那個男的特地開了個花店,小雪有空的時候就去幫忙打理。”李義的語氣是空洞的。
“別說了,我們去喝酒!”王華勾著李義寬大結實的肩膀,他知道李義是個堅強的人,不需要人來寬慰,其實他也知道自己根本說不上什麼寬慰的話。
“他娘的!今天灌死你小子!”
“操!到時誰先死還不一定!”果然不出王華所料,酒量一向很好的李義,今天卻先死了,並且死的很難看。
“八年了,你小子知不知道八年是什麼概念?”菜還沒上齊,李義已經大半瓶白酒下去了。
“知道,抗戰勝利嘛。”王華也沒示弱,跟李義瓶對瓶的喝白酒。
“去你媽的!”李義又灌了一大口。
“你小子知不知道我現在是什麼感受?”李義的舌頭已經有點大了。
“不會是想把寶鋼炸了吧?”王華也灌了口。
“八年了,說分就分,還抵不上那男的一年,真他娘的什麼世道、、、、、”李義的眼睛開始模糊了,“你說那男的有什麼好?整天就象個太監,圍著女人討好,他娘的根本不象個男人!”
“對!咱不跟這種不象男人的人計較,繼續喝我們的酒!”
“你小子就這句話中聽,來!把瓶裏的酒幹了、、、、、、”
那晚李義醉的一塌糊塗,一百八十多斤的肥肉東倒西歪,一會吐,一會又嚷著要水喝,把王華折磨的死去活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