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作以前,顧陽是不屑這麼做的。
可是當他步入修武界,意識到這個世界並沒有什麼規則可言,唯一的規則就是弱肉強食時,他就舍棄了一些東西。
仁德善良縱然值得人向往,但強大的實力才是他現在最需要的!
所以,聽清楚尚曉的解釋,顧陽隻是略一沉吟,就直接問道:“那位人魚公主現在被囚禁在哪裏?”
“說來也巧,”尚曉見顧陽提問,知道他是打算出手幹預,心裏鬆了口氣,臉上露出笑容,“她現在就在烏圖蘭。”
顧陽眼睛一直,腦海裏閃過廣場上那看不清楚麵容的人魚,不假思索道:“是她!”
“對,就是廣場上那位人魚小姐。”尚曉似笑非笑道:“說來也是這位人魚小姐的運氣好,能夠囚禁她的法術本身就有限製,而施術人又為了不傷害她,隻是囚禁她,所以特意選了海邊。這張畫皮囚禁人魚小姐的人是知曉的,可惜的是那個施術的人在囚禁人魚小姐的時候就力竭而亡,所以沒能毀滅它,隻是通過施術者的手段扔到了離烏圖蘭遠遠的地方,沒想到輾轉多次,還是回到了它誕生的地方。”
“那還真是運氣好。”顧陽頓時有一種老天都站在他這方的錯覺。
隻不過慶幸片刻,顧陽話鋒一轉,問她,“有什麼困難?”
“困難倒算不上困難,人魚公主銘文裏留下的記錄,說這個囚禁術隻能用一百年,隨著時間的流逝,和人魚公主的努力,恐怕現在隻有當時一半的力量。”尚曉說到這裏頓了頓,頗覺為難地盯著顧陽,“若是有一個人能夠幫忙,這件事就好辦了,幾乎可以說是易如反掌,怕隻怕……”
這個幫忙的人,哪怕尚曉沒點明,顧陽也知道她說的是誰。
現在烏圖蘭有這麼大能耐的人,也隻有高深莫測的艾爾曼一人。
顧陽先不想尚曉那句“怕隻怕”,隻要一想到又要拉艾爾曼下水,又要欠下她一個天大的人情,顧陽就覺得頭疼。
雖說欠一個人的人情欠多了也沒什麼,可艾爾曼絕不是像她表現的那樣簡單易懂,相反,顧陽總覺得她偶爾定格在他身上的視線,有種被蘇雅盯著時的錯覺。
可他身上究竟有什麼值得艾爾曼圖謀的呢?
先前他還能猜測這個問題並預防,可一旦向艾爾曼開口讓她伸出援手,日後艾爾曼有所要求,他一定無法拒絕。
尚曉見顧陽陷入沉思,眉宇間盡是憂鬱之色,不忍問道:“有困難?”
“困難倒算不上困難……”顧陽下意識的回答著,忽然覺得他和尚曉的對話有些怪怪的,話音嘎然而止,麵上的憂鬱之色卻一掃而空。
是啊,仔細想想,艾爾曼就算對他有什麼要求,那也根本不算什麼困難。
因為艾爾曼如果是想要他這條命,就算他能夠得到鮫珠,恐怕也不能敵艾爾曼一合之力。
而現在除了這條命之外,他還想不到有什麼舍不得的。
顧陽神色一斂,對著擔憂的尚曉微微一笑,“艾爾曼那裏我會去說清楚,相信隻要我們條件談得合適,她不會拒絕我。”
尚曉不知道顧陽從哪裏來的這麼大的信心,僅僅從艾爾曼先前的表現來看,尚曉可不覺得艾爾曼是個看臉蛋說話的女人。
隻不過想到今晚顧陽是和艾爾曼一起回來的,尚曉盡管心裏有些發酸,但不得不承認,艾爾曼對待顧陽,顯然和對待普通人是不一樣的。
假如讓尚曉知道今晚發生的一切,得出艾爾曼對待顧陽比對待親子侄還要上心,估計就會後悔請艾爾曼來插手幫忙解救人魚公主這件事了。
可惜,尚曉不知道今晚發生的一切,同樣也根本想不到艾爾曼會對顧陽如此上心。
顧陽繼續問道:“那你剛才的擔憂是什麼?”
“我是怕艾爾曼對人魚公主不利,畢竟鮫人一族的能力讓許多修武者都有覬覦之心。”尚曉說著,怕顧陽不相信,決定用事實說話,“我現在僅僅能夠領悟並傳承其中的一項能力,可就這一項能力,就能夠讓人害怕。”
“就是剛剛讓狼刃閉嘴又開口的那個能力?”顧陽對這點還是有些好奇的,“是什麼能力?讓我想想,難道是言靈?”
假如是言靈,雖沒什麼稀奇,但其影響力也是十分恐怖的。
“使用言靈對身體有害!”顧陽雖不懂言靈怎麼使用,但一聽到這個能力,第一感覺就是危險!
“不是言靈,”尚曉搖搖頭,眼中神光炔炔,似有藍色光暈閃動:“它是人魚一族特有的技能之一,言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