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顧陽這樣的安排,尚曉沒有反對的理由。她隻要知道顧陽不是因為一時氣憤就去羅國找希格魯動手,就已經安心了。她相信顧陽不是個沒頭腦的人,同時也相信顧陽不會在答應帶著她一起去羅國之後,還準備兩人雙雙赴死什麼的。
於是,尚曉安下心來準備處理尚高集團的慘案。
發生這麼大的殺人案,被有關部門傳喚是一定的,為此市裏特別成立了調查小姐。盡管尚曉有心跟進這個案子,但因為事情發生時她並不在場,還不如一些集團周圍的目擊者,或僥幸逃過一劫的員工更了解事情的發展和經過,隻能將這些事情交付給手下去辦,自己則著手怎麼清除集團內部的叛徒和蛀蟲。
希格魯和李宇的事,無異於告訴壩上地區的主事者,壩上地區的勢力並不像表麵上那樣以尚高集團為首,而是各懷鬼胎。
有了先前掌握的資料,再加上李宇等人抖露出來的證據,很快有一批人馬下台,被尚曉以雷霆手段肅清除集團。
也有些小勢力團夥想趁虛而入,趁火打劫,但因為尚曉一早做了準備,以此為契機,反倒利用一些人想要占便宜的心理滅掉這些團夥,又將地盤擴大了。
而在李宇事件裏占據著十分重要角色的馬壯,則被尚曉編入了總集團的護衛隊裏,馬壯的親人也被悉數救出。好在希格魯當時隻是將怒意針對了尚曉,所以倒讓馬壯等人逃過一劫,不然李宇地盤上的人此時也一定掛屍堂口,一個不留。
在尚曉忙得熱火朝天之時,壩上一處風景幽美,人跡罕見的草原上,兩個人正頂著烈日打坐練氣。
在武者境界內的尋常人,即使有再強的內力做為依仗,也不可能抵抗得住數小時的烈日而麵不改色,此時的顧陽和狼刃汗流頰背,頭頂有肉眼可見的霧狀熱氣騰空而起,盤桓在頭頂上方揮之不散。
隨著這股熱氣源源不斷的騰空而出,他們身體周圍似有輕風浮動,兩個人的身體仿若有股吸力,四周的草葉以兩人為中心朝他們彎了過去。
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整整三個小時,自從中午十一點烈日正空開始,直到下午兩點太陽依舊威力不減,兩人一動未動,連水也不曾喝過。
但兩個人除了排出帶著黑乎乎仿佛泥水的汗漬之外,嘴唇濕潤,麵色正常,與坐在樹下納涼的人別無二樣,甚至比他們更加神清氣爽一般。
“呼……”顧陽吐出一口濁氣,轉頭看向依然沉浸在吐納中不想停止的狼刃,不由搖頭苦笑:“狼刃隻比我早用這種功法幾天,竟然有如此巨大的差距,我根據自身氣息長短,最多一吸三呼,隻能堅持三個小時,狼刃比我內力還差,如今卻能一吸四呼,堅持更久。堅持越久,所積蓄內勁就越渾厚,看來這個功法確實精妙,修習它有脫胎換骨的功效。”
話音剛落,就聽“噗”的一聲,狼刃突然張口噴出一口猩紅的鮮血,麵色乍然慘白如紙,伸手按著心口搖晃了兩下後才勉強重新坐穩。
麵對著突如其來的劇變,顧陽臉色一變,急忙一個箭步竄到十步外的狼刃身旁,見狼刃扶著心口麵色複雜,不由焦急的問道:“怎麼回事?是受傷還是氣血不暢?”
狼刃轉臉看著顧陽大驚失色的神情,不由好笑的問他,“隊長,你怎麼不認為是這個功法出了問題,我走火入魔了呢?”
顧陽聞言神色一正,思忖片刻,搖頭道:“我相信蘇伊公爵不是這種人,他不會恩將仇報,更何況也不會為了我們故意導演這麼一出不知後果會如何的爛戲碼。”
狼刃見顧陽對那個看上去身體有毛病的蘇伊公爵印象如此好,在他看來,這個蘇伊公爵長得雖是個小白臉,但明顯不是善類。不由提醒道:“隊長啊,這個蘇伊公爵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你可不能以貌取人啊。”
顧陽不由失笑道:“你什麼時候見過我以貌取人了?”
“這倒也是。”狼刃想到無論什麼樣的美女在顧陽麵前都沒有用武之地,說隊長以貌取人確實不合適,於是撓撓頭,話題一轉道:“我剛才之所以會吐血,是因為體內一股前所未感受過的氣流衝擊了我以前的舊傷。”
說著,狼刃指著自己胸口,對著顧陽感歎道:“如果不是這口血,我都忘記了第一次受傷的地方是這裏。”
顧陽眼神一黯。
狼刃第一次出任務受傷,還是為了替戰友擋子彈,在戰地醫院搶救時,主刀醫生說離心髒大動脈處隻有絲毫之間的差距,如果再偏一點,人就會當場死亡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