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因行刺事件引起了軒然大波,宮中的守備也比往日裏更加嚴密,連正在籌備著選秀的事情也往後延期了。
救駕有功自然讓太後對我格外的上心,再則宮中藏不住秘密,她自然也知道皇上對我的寵溺,便有意讓皇上賜我個名分。天慶知道別人在意的東西,我未必喜歡,便私下與我商量,果然被我回絕。我不想攪入宮闈暗鬥,隻想有他庇佑,獨善其身。其實天慶也最不想我如宮裏那些女人一般,為權勢與地位明爭暗鬥,自然賜封的事便就也這樣作罷了。
經過了生死大劫,天慶對我的態度更是縱容了,每日一下朝,去太後那裏請過安,便會直奔梨洛宮來看我,這讓宮中一竿子原本就妒忌不已的女人們更加眼紅了。好在我也不是那種恃寵而驕的人,對他除了不再推拒外,態度上倒也沒太多改變,讓人抓不到什麼把柄。
轉眼一個多月過去,在禦醫精心調養下,身上的傷恢複殆半。天慶嫌每日奔波於兩地之間徒增麻煩,便不顧皇後阻擾直接將我接回玉清宮偏殿休養,還調來韓嬤嬤照顧,並安排幾個伶俐的宮人侍候。我名義上雖不過是九品奉儀,但眾人心裏明白,我當下的待遇早已比三品婕妤有過之而無不及。
聽說天慶這舉動著實刺激到皇後和一幹宮妃,硬是鬧到太後那裏,給我扣了個擅權專寵的帽子,要按宮規辦了。可太後似乎無意為難我,盡管知道不合禮法,倒沒打算將我怎樣,反是勸了皇後幾句寬心的話,便給壓下了。
雖說已是八月,但天氣卻依舊酷熱難耐。時逢傷口正結痂,韓嬤嬤怕出汗礙著愈合留下疤痕,便沒敢太做裹紮。想著偏殿極少有人進出,大內深宮本也就沒幾個真男人,也便由著我無所顧忌的選了件極其單薄的紗衣遮體,伴著我到院子樹蔭下乘涼。
雖說是偏殿,但園子的格局卻十分考究,除了珍稀花草外,亭台樓閣一應俱全。初來時我還與天慶玩笑著說他故意弄了這麼一別致的園子,估計早有金屋藏嬌之心,這回正好用我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