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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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平靜的都像沒有變過一樣,從泰瑞比西亞河東岸吹來的風,在水麵上卷起了點點浪花。西岸的人們在忙碌而糊塗中過著一天又一天,在生老病死中傳承著一世又一世的喜怒哀樂和酸甜苦辣。此為人道,或許亦是天道。

人們開始不記得河東岸的彼岸花了,甚至它見證過一個個什麼樣的故事亦沒人去想,對他們來說,這一切都已不稀奇。他們在意的是,父母身體是否健康,子女是否快樂,妻子丈夫是否勞累,……

他們知道,人生百載,大限不知何時就到,所以他們都在珍惜著自己有限的生命,為了親朋好友而在生活和命運的夾縫裏穿梭,即使辛苦。

如此萬年萬年,或許沒有盡頭,又或許盡頭亦是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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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在凱裏達帝國的一個貴族家庭裏,父親有自己的封地。

母親告訴我,在我剛出生不久,我的嘴裏就喊一個名字,蔓珠。父親把全帝國最有智慧的大學者請來為我求字,做我的名字。

那個學者翻遍了所有的經史子集,最後終於冒出了一句話,佛言:摩訶曼陀羅華曼珠沙華,天吉兆之一,色白柔軟,見者,惡自去。就取“沙華”二字吧。從此我的名字就叫沙華。沙華,我在心裏默默的念著自己的名字。

從七歲開始,我就開始做著同一個夢。

夢中開滿大片大片殷紅如血如火的花,不知道叫什麼名字,隻是每次夢到這花的時候我的心裏就有一種莫名的刺痛。我總是能聽見一個聲音在我的心裏對我說,我是蔓珠,你知道我在等你嗎?萬年又萬年,你為什麼還不來,你忘記了我們在索裏亞斯山上生生世世不離不棄的誓言嗎?

我甚至能感覺到她一個人的荒涼與寂寞,靈魂中仿佛有一種記憶的湧動,隻是模糊不清而讓人無法辨別。

今年我二十歲了,我告訴父親,我要出去到外麵走一走,看一看外麵的天地,其實在我的心裏隻是為了那個拌了我十多年的夢而已。父親答應了,他對我說,好男兒就應該誌在四方,不經曆挫折永遠就不會成熟。

命運從這一刻起又踩著注定的軌跡而來,宿命不會停止,輪回亦沒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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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在一個獵戶家裏,從小我就體弱多病,父親聽說在遙遠的東方有一座城市,它的邊緣開滿了火紅火紅的彼岸花,傳說他的守護神叫花仙蔓珠。所以父親就給我取名叫蔓珠,隻是希望我可以長命百歲。

我叫蔓珠,從出生起,我的心裏就記著一個莫名其妙的名字,沙華。我不知道他是誰,我隻是清清楚楚的記得這個名字,想忘都忘不掉。

七歲的時候我在森林裏迷路遇見過一個道士,他給我卜了一卦,然後很慎重的對我說,你的命運裏有宿命的陰影,以後對你生活中出現的一些稀奇事不要去想,不要去陌生的地方,或許可以平靜的了此一生。

我很好奇,甚至還有點期待。

十二歲那年的一天,父親出去狩獵,留我一個人在家裏,我看著茅草屋外的參天大樹靜靜的出神。想著想著就被一股奇怪的風把我的靈魂卷進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可在那一瞬間我沒有感覺到恐懼和絕望,甚至我還在恍惚中觸摸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在那裏,我閉上眼睛靜靜的感受著。

突然聽到微風中一個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

等著我,等著我,我已經踏上了路途,茫茫人海我隻一眼就會認出絕世而獨立的你,即使已曆經萬世輪回。我們的靈魂中有著彼此的烙印,那是我們不變的誓言,即使隻見你一眼又墜入輪回,我也心甘情願。

很奇怪,我能聽出他的滿腔愛戀和對愛情止死不愈的決絕。不知道為什麼,聽到他的話時我的心裏竟然充滿了甜蜜。

從那天開始我就相信,我的前世今生都和一個男人有著宿命的愛情,而輪回又讓我們生生相錯。

我一個人守著這份寂寞和荒涼,等著輪回讓我們相遇而又相錯。如此的日子反到讓我心安了不少,我知道很遙遠很遙遠的地方有一個人正在找我,而且有一天他終會找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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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他們的相遇隻是為了再一次的分離,相遇、相知但卻不能相守,或許這就是宿命吧?而生生不休,或許就是輪回吧?

愛情或許有時,而生活卻總無盡。輪回和曆史一起見證了一代又一代的生命,如此萬世萬世,而永無止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