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高大威猛,臉色凝重的休屠王,腰垮自己的金刀掀開了渾邪王營帳的帳簾,不久前,他也得知了漢軍即將再次對河西發起進攻的消息,所以他今天來找渾邪王商量對策,但......
始一進入營帳,休屠王便因那刺鼻的酒氣而皺起了雙眉,下一瞬,當他看到躺在王椅上抱著酒壇呼呼大睡的渾邪王時,休屠王隻覺自己心間有一道怒火噴湧而上,直上天靈蓋而去。
那凝重的臉色,刹那間化為了陰沉。
漢軍馬上就要打來了,渾邪這個混蛋居然還有心情喝水睡覺,他是真想提頭去見伊稚歇單於嗎!
暴怒的休屠王大步走向了王位上呼呼大睡的渾邪王,二話沒說,拿起渾邪王懷裏的酒壇,將壇中的酒水狠狠的倒在了他的臉上。
因為酒水的刺激,熟睡的渾邪王忽的一下睜開了自己的虎目,而這時,他隻看到暴跳如雷的休屠王一把將自己從王位上拽起,向他大聲咆哮。
“漢軍就要打到家門口了,渾邪,這個時候你不召集我們諸王商討應對策略,還在這裏呼呼大睡,你真不想活了嗎!”
聽著休屠王的話,睡眼朦朧,醉醺醺的渾邪王噗呲一笑,很是破罐子破摔道。
“大哥,還商討什麼策略,上一次我們三萬精銳都沒能打過漢軍一萬大軍,還被他們殺了盧胡和折蘭,這一次,四萬漢軍進攻河西,我們拿什麼去抵抗,大哥,河西必失啊。”
休屠王被渾邪王這番毫無鬥誌,自甘墮落的話氣的半死,“渾邪,你......”
正當休屠王想要好好教育教育渾邪王時,一聲嘹亮的大喝聲響起。
“此戰就不勞渾邪休屠二王出手了,我等自會擊退漢軍!”
話音剛落,五名腰垮金刀,身穿大襖,身材高大的匈奴男子,依次走進了渾邪王的大帳之內。
這五人,每一人的年齡約莫都是四十多,最老的也不過是剛剛五十,縱麵相各異,可他們給人的感覺卻都是那麼的粗狂豪邁,而且,每一人的瞳孔之中都閃爍著縷縷精光。
他們便是新晉河西五王!
此刻,五王在渾邪王的大帳中,一字排開,從左到右,分別是酋塗王,單恒王,稽沮王,呼於屠王,還有遫漢王。
注視著眼前的新晉五王,休屠王強壓心頭的怒火,笑著道:“諸位說笑了,保衛河西我二人豈能不出手啊。”
渾邪王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嘴角的酒滴,然後閉上了雙目,不願在看眼前這些人。
聽著休屠王的話,手中兵力最多,士卒最為強悍的遫漢王,瞪起了他那一對鷹眼,輕蔑的掃視著休屠王和滿目頹廢正閉口不言的渾邪王,高聲道。
“保衛河西,不需要廢物!”
“你說什麼!”休屠王一聲怒吼,抬手便握住了自己腰間的金刀,大有要揮刀砍死遫漢王的架勢,他剛剛已經是在竭力忍耐了,可誰曾想這遫漢王如此囂張,居然敢說他是廢物!
要不是大敵當前,本王怎麼會允許你們這些雜碎稱王!
這時,一直緊閉雙目的渾邪王終於開口了,隻見他睜起自己的雙目,淡淡說道:“既然五位大王願意挺身而出,渾邪自當支持,我會從軍中抽調五千驍騎交於五位統領,望你們能一舉擊潰漢軍,保我河西安寧。”
遫漢王冷哼一聲,“算你識相,渾邪,本王也不瞞你,現在帳外就有本王的一萬大軍,你要是不識好歹,本王自會讓他們一擁而上,拿你的人頭去找伊稚歇單於謝罪。”
其餘四王一同應聲,“不錯,我等也帶了各自麾下的兵馬強將而來。”
休屠王心頭一震,不由高呼,“你們什麼意思,難不成在眼下這個局麵你們還要內鬥嗎?”
虎眉鷹眼的遫漢王冷冷的看了看休屠王,沉聲道:“你要是像渾邪這般識趣,我們當然不會做什麼,不然......哼哼,我們也不介意在消滅漢軍之前,先拿你們這些敗軍之將練練手。”
休屠王剛要和遫漢王理論,渾邪便打斷了他的話,“諸位放心,河西也是渾邪和休屠的家園,我們自然會識趣,”說完,渾邪王看向了身旁,氣的渾身打顫的休屠王,笑著道:“休屠,你看你是和本王一樣抽調軍中精銳給予五王,還是自己率軍前往啊?”
休屠王沒有任何猶豫,當即脫口而出道:“本王自然要親自率軍前去助......”說到這裏,休屠王突然愣住了,他不可置信的盯著渾邪王喊道。
“你什麼意思!難道此等大戰你要龜縮到一旁嗎?”
渾邪王什麼也沒有說,再一次閉上了眼睛。
從某種程度而言,渾邪王要比休屠王和這河西新晉五王聰明的許多。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這種事情他是不會做的,因為那樣隻會平添傷亡,還不如多多保留一些有生力量呢。
日後......再說日後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