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的身邊有漢軍將士陪伴,所以,不管麵前有多少敵人,錢明光都不會害怕,可當四周隻剩下他自己和敵人後,錢明光畏懼了。
但敵人卻並不會給他克服恐懼的時間。
“殺!”
兩名匈奴騎兵,手持彎刀,一催馬腹,大喊著殺字向錢明光衝去。
錢明光眼見匈奴人向自己衝來,急忙揮刀抵擋,但這一次,他的刀法可謂是漏洞百出,事實上,已他目前的實力殺掉這兩名匈奴人根本不在話下,可在恐懼之下,他別說還手了,連招架倆個匈奴人的進攻都很吃力,哪怕是隻能防守,錢明光也是防守的險象連連,隨時都有被匈奴人砍死的可能,隻因他的刀太慢了,反應也太遲鈍了。
全是害怕和恐懼所導致的.......
或許有人會問,“他在害怕什麼?”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死亡了。
看看眼前這片血肉模糊的戰場,每一分每秒都有人在死,前幾天還在和你談笑風生,大塊吃肉大口喝酒的兄弟,也許在下一秒就會被橫飛而來的羽箭射死,或許是被匈奴人用彎刀砍死。
現在的錢明光就好像汪洋大海中的一葉浮萍,隨隨便便一個浪花就能將他打入萬劫不複之地,他怎麼可能不害怕?
螻蟻尚且偷生,就更不用說是錢明光這個本就貪生怕死的家夥,他真的很害怕自己萬一死在了這裏該怎麼辦,他要是死了父母怎麼辦?小菲又該怎麼辦?
之前身邊有著漢軍將士的陪同,錢明光還並不是多麼的害怕,可當隻剩他自己一人時,恐懼立刻成倍的放大,讓他的身體,讓他的一切,都遲鈍了起來。
“哢!”錢明光揚起自己手中的彎刀和麵前的匈奴人狠狠對了一招,先前,他和這兩人已經打了快五分鍾,在這五分鍾裏,錢明光可謂是險象環生,數次都險些被凶狠的匈奴人砍死,但可能是上天庇護,每一次他都是險之又險的避過了那致命的殺招。
可錢明光的運氣仿佛已經用完了,因為在他和正對麵的匈奴人提刀硬悍了一招後,位於他左側的那名匈奴騎兵快速的將他手中的彎刀向著自己的腦袋砍來,這一刹那,錢明光用眼角的餘光注意到了那柄快速砍來的彎刀,下意識他就要抽刀抵擋。
但那名和自己硬悍的匈奴人,卻猛地將他手中壓著自己環首刀的彎刀翻轉了一下,狠狠抵住了自己的環首刀,錢明光一下沒有能抽出環首刀,而下一秒,那杆彎刀已經來到了自己的腦袋之上,相距如此之近,錢明光甚至聞到了刀上的血腥味。
這一刹那,錢明光的心中萬念俱灰。
真的要死了嗎......爸,媽,對不起。
在死亡即將來臨的那一刻,錢明光哭了,很是無助的哭了起來,就像個孩童般,與他那英武的外表簡直無法掛上半毛錢關係。
但這時,就在錢明光以為自己要戰死的下一刻,他突然聽到了一聲慘叫,睜開淚眼,錢明光隻看到自己左側那名揮刀砍向他腦袋的匈奴人居然開始口吐鮮血,而他的胸膛,也插進了一把長刀。
很快,長刀在匈奴人的胸膛狠狠地翻轉了一下,似乎攪斷了他的五髒六腑,更為洶湧的鮮血從匈奴人的口中吐出,而那把長刀也在一個翻轉過後,從匈奴人的胸膛快速拔出,下一秒,刀的主人將長刀擲向了那名還在跟錢明光硬悍的匈奴人。
“噗呲。”橫空飛來的長刀直接穿破了匈奴人的咽喉,那名匈奴騎兵不可置信的瞪起了自己的眼睛,和錢明光硬悍的彎刀從掌中掉落,自己也是從馬背上栽落。
“砰砰。”
兩道屍體落地聲響起,險些要了錢明光性命的倆個匈奴人,就這麼死在了那名老兵的手中。
馬背上的錢明光似乎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呆呆的盯著馬下的兩具屍體。
這時,親切和藹的關懷聲,在錢明光的耳畔響起。
“小胖,沒事兒吧?”
錢明光循著聲音的來源看去,隻見老軍需官立身於自己右前方的馬背上,正微笑的看著他。
“王老爺子。”錢明光不由輕聲呼喚。
兩軍廝殺的曠野上,老軍需官下了戰馬,先是撿起自己那把插在匈奴騎兵咽喉的長刀,隨後,扭過頭瞧著站在自己身後,有些不知所措的錢明光,在這喊殺震天的戰場上,老軍需官先是和藹的詢問道。
“小胖,你沒有受傷吧?”
錢明光擦了擦自己臉頰的血跡,不由自主的傻笑一聲,“沒事兒。”
但下一秒,老軍需官突然扳起了自己的臉,狠狠的拍了拍自己錢明光戰盔下的腦袋道。
“你小子,剛才為什麼沒有能殺掉那兩個匈奴人,別以為老子不知道,已你小子現在的實力,殺那倆個廢物,根本就是小事一樁,說,剛才到底怎麼了?”
“我......”